“殖民主义走狗,人人得而诛之。”
“所以,满洲人就成了殖民主义者?”
“不,是满洲贵族成了殖民主义者,这篇文章呼吁,所有真正将满洲当做家乡,或者说龙兴之地的旗人,都应该行动起来,对外抗击沙俄的军事侵略,对内反对清廷的投降主义政策,必要时对殖民主义者进行天诛。”
“大连湾事件,清廷要妥协吗?伯纳,你是不是漏掉了什么文件?”
“没有,阁下,清廷命令阿斯本舰队北上开战,态度很坚决。”
“但舰队的调动需要时间,消息的传递同样缓慢,在大连湾开战的消息散布开来以前,清廷都会带着‘投降主义’罪名。”
“我现在仍旧不清楚,到底什么是殖民主义者?”
“你不清楚就对了,这就是这篇文章的目的,构建了一个敌人‘殖民主义者’,他想把这顶帽子戴到谁头上,谁就是。现在这顶帽子戴到清廷的头上,除非清廷能够占领西伯利亚,不,鲜卑利亚,自汉代以来的中国传统牧区。”
“反正,不列颠是跑不掉的。”
汉弗莱微笑起来:“那倒未必,‘不仅要用蒸汽机、滑膛炮和铁甲舰对殖民主义者进行军事打击,从还要根源上消灭殖民主义,就必须依照《洋泾浜左岸贸易体系》重新构建世界秩序’,你他第七段的论述,‘遵从这一体系的,就是进步的自由贸易,违背这一体系的,就是殖民主义掠夺’。”
“这是一个外交气球,楚剑功,他还是希望回到这个体系中来。”
“要和共和接触吗?”
“不用着急,他们发出这样的暗示,说明贸易禁运已经起作用了,再等等,让他们更虚弱一些。不过洋泾浜贸易体系还真是符合我的理想呀。”格莱斯顿叹了口气,“清国最有思想的杂志还是《仗言》吗?”
“是的。”
“伯纳,起草一篇文章,说明不列颠对贸易自由的态度,即使是被指明贸易禁运的势力,只要他们愿意“进攻自由贸易的破坏者”,我们可以考虑卖给他们一些物资。矛头对准俄国,但话不要讲得太明显。”
“我认为,这篇文章对共和效果不大,一来隔得太远,而来共和有很强的自产能力,但对太平军可能有效,太平军也急于打破封锁,进攻上海就是一例。”
“太平军现在去哪了?”
“他们南下了,根据普鲁士公使馆的情报共享协议,目标应该是富饶的浙江。”
“我不是问李秀成,而是指内陆的军事局面。五月中的时候,他们的主力被包围在淮河沿岸对吗。”
“同样来自普鲁士公使馆,太平军的北上部队已经渡过了淮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