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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你够了

“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

宋晴嫣气得嚎嚎大哭,完全不顾及形象。w

独孤浩的怒火又一次燃烧起来,这女人,难道不怕他从此以后再也不爱她了?难道她不知道没有了他,她的生活会跟其他人一样吗?

不对,她根本不怕,所以她才敢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战他的底线,她就是喜欢激怒他,就是爱跟那个没用的男人纠缠不清,她现在之所以会留在他身边,为的还是那个没用的男人。

想到这,他更气了。

坐在沙发上,双手烦躁地揉了揉头发,这个女人哭什么哭啊,现在变成他的不是了……

“你到底要我怎样?”独孤浩无奈极了,他怎么就被这个女人吃定了呢。

宋晴嫣胡乱地用手背抹眼泪,也不搭理他,就这么自顾自地哭着。

独孤浩看了她很久,终于忍不住走过去,将她揽在怀里,他可以不要生气不要发怒不要骂她,只要她不哭乱他的心,他什么都可以接受。

“不许再哭了。”

他的心都被她哭碎了。

宋晴嫣木讷地任由他抱着,眼里委屈的泪水一颗颗落下来,砸中他的衬衫。

独孤浩看得心中一阵郁结。

“你够了……”他实在受不了她的眼泪。

“你以后不许跟他那么亲热了。”独孤浩的语气缓和下来。

宋晴嫣嘟着嘴,就是不愿说话。

“连回答都不会了?”独孤浩低头轻问。

宋晴嫣抽泣了下,像在背课文一样不情不愿。

“我再也不会和他亲热了,不会惹你生气,不会做出今天这样的事。”

“这就是你的回答?”独孤浩看得出她在敷衍他。

“不然呢?”宋晴嫣抬起眼帘。

“你还希望我说什么?一辈子不理他,一辈子只爱你一个人之类的屁话?”

“宋晴嫣!”独孤浩怒斥一句。

“你给我滚!”

他就是太纵容她了,她才会这么嚣张!他都不要脸了,都低声下气讨好她了,她为什么就是不识抬举。

宋晴嫣怔怔地看着他,他刚才,是让她滚吗?是她听错了吗?这还是第一次,她听到他这样吼她……

后天就没法回宓城了吧?他这么生气,以后她和肖天都没有好果子吃吧?她呆呆地站着,下意识地往门的方向走去。

“你走!走了就别回来!”

独孤浩在她身后咆哮。

宋晴嫣愣愣地朝门口走去,她竟然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娇手转动门把,她前脚一迈,独孤浩气得不行。

“你给我回来!”

宋晴嫣整个人都懵了,她到底要回去还是离开。

独孤浩气急败坏地走到她身边,猛地将门一推,门嘭的一声关上了。

他低头怒斥眼前的宋晴嫣。

“你竟然敢走?活得不耐烦了?”

宋晴嫣抬起绝望的双眸,看了他好久,豆大的泪珠终于忍不住扑朔扑朔地掉下来。

“你到底想怎样?我都听你的了,你让我走我就走,你让我留下我就留下,结果我走也不对,不走也不对。

“跟他联系你生气,不跟他联系你又生气,你到底希望我怎样?你不如杀了我!”

独孤浩看她痛苦不堪的样子,心里有种痛感在蔓延,他怎么又让她哭了,哎……

“你就不能听话点吗?就不能讨我开心吗?哪怕是骗骗我,这么简单的事你做不到吗?”

独孤浩的语气软下来,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对她了。

“我哪次没有听你的了,哪次不是在配合你,哪次不是为了讨好你整天悬着一颗心小心翼翼提心吊胆,可你呢,你都是怎么对我的?”

宋晴嫣忍不住咆哮起来。

独孤浩一怔。

“我平时还不够疼你吗?”

要知道,他给她的一切,是任何女人都无法比拟的,难道她还不知足吗?

“你什么时候疼过我了?在我喊疼的时候你有没有停下来,在我说了实话之后你有没有信过我,在我求饶的时候你有没有放过我一次,在我对你抱有期待的时候你打碎了我多少希望?”

宋晴嫣嘴角浮现一抹苦笑。

“是你毁了我的幸福,毁了我的人生,让我过着现在痛不欲生的日子,你以为你给我物质就能弥补一切伤害了吗?你以为金钱就能让我对你感激不尽了吗?你错了!我要的不是物质!是温暖!”

独孤浩一愣,原来,这才是她真正的想法。

他有些颓然地松开她的手,靠在墙上疲惫不堪,刚才她字字珠玑的话已经让他体无完肤,他第一次见到她像头小野兽,疯狂地对他发起进攻。

他不说话,只是怔怔地看着她。

宋晴嫣宣泄完所有情绪,后悔不已,她已经惹怒他了,为什么还要歇斯底里闹个鱼死网破?

这样一来,独孤浩会把更多怒气都牵扯到肖天身上吧?她顿时懊恼极了,豆大的眼泪又一次扑朔扑朔地掉下来。

独孤浩看着她哭,不知道该上前一步安慰,还是让她离开。

她刚才说生活得痛苦不堪是因为他,他是不是该还她自由,放她远走?可是,他做不到。

宋晴嫣胡乱地用手背抹了抹眼泪,该说的不该说的她都说了,接下来就是惩罚了吧?呜呜呜,她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他会生气的吧?他再也不会理她的吧?她以后见不到他了吗?

她心中一愣,怎么她会担心起这个了?

独孤浩双手捧起她的脸,大拇指替她抹掉眼泪,看着她哭得通红的眼睛,他的心里不是滋味,他想跟她说点什么,可是就是开不了口。

宋晴嫣见他迟迟没有说话,想道歉,也说不出口。

两人就这么僵持着,不知道过了多久,独孤浩忽然微微叹气,这声轻叹落到她耳里,怎么就就那么温暖呢……她又想哭了……

“浩……”刚叫出他的名字,她豆大的泪珠又一次忍不住掉下来。

独孤浩于心不忍。

“好了,又没把你怎样。”

他的声音依旧轻柔,听得宋晴嫣满肚子委屈,她猛地扑进他的怀里,小脸贴紧他的胸膛。

“我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惹你生气了……”

“嗯。”独孤浩轻轻应答了声。

“你以后不要凶我了,你凶起来好可怕。”

宋晴嫣抽泣着说。

独孤浩点点头。

“好。”

宋晴嫣第一次发现,他的怀抱其实挺暖和的,其实问题不在他身上吧?

是她每次都弄巧成拙才惹了他生气,其实他平时确实对她挺好的,她也不是没有快乐……

这么想着,她忽然觉得自己冤枉好人了。

“好了,明天还要上课,早点休息吧。”

独孤浩松开她,径自往床的方向走去。

宋晴嫣跟在后面,见他躺下,她也跟着躺下,两人没有说话,更没有拥抱。

这样该死的气氛奇怪极了,宋晴嫣如芒在背,完全睡不着。

直到听到他轻微的呼吸,宋晴嫣才反应过来,他睡了?这么快就睡着了?

转过头,偷偷地看了他一眼,见他闭着眼一动不动,她心生愧疚。

“其实我不是故意惹你生气的。”

独孤浩睡得一脸安详,宋晴嫣盯着他看了很久,忽然发现这男人长得真是妖孽,她竟然不知不觉观察他那么久……

咳咳!该睡了。

竟然这个男人都睡了,她心头的大石总算落地,不像刚才那么拘谨了。

渐渐的闭上眼睛,不一会儿,她就进入梦乡。

独孤浩闭着的双眼轻轻地张开,长长的睫毛在空气中颤动,他转过脸,看她睡得正香,忍不住伸手拂了拂她的脸庞。

他怎么会那么介意呢?

一开始将这个女人留在身边,是打算将她留到最后一步,杀肖天个片甲不留,可是不知不觉中,他对她倾注了太多太多。

原本只是逢场作戏,不折磨她不罢休,现在却变得专制霸道,不允许她跟任何人接触。

他不会喜欢上她了吧?

独孤浩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不可能,他只是在演戏,这只是戏中需要出现的戏份,他对宋晴嫣一向只有戏,没有爱,他不能爱上这个女人。

收回手,他看着她的目光变得寒冷。

可是,明明不允许自己对她动情,他的手却忍不住再次抚摸她的脸蛋,原本寒冷的目光又一次温柔下来,他狠不下心。

意识到自己的转变,独孤浩深深地吸了口气,不能再纵容自己这么下去了,不然,他真的会爱上这个女人,他必须将一切扼杀在摇篮中。

深仇大恨还没报,他不能掉以轻心。

想到这,他背过身侧睡,和她保持一定的距离。

夜晚的风一阵阵吹起窗帘,宋晴嫣有些冷,她伸手四处摸不到被子,只好胡乱地抱紧他继续睡。

一向敏锐的独孤浩被她的拥抱惊醒了,他怔了怔,才反应过来。

低头一看,她的小手正环绕在他的胸膛上,小脸紧贴他的后背,规律的呼吸让人听得出她真的睡着了,过了好久好久,独孤浩才拿开她的小手,不想和她亲近。

睡吧,不能再碰这个女人了,一碰就无法控制自己。

“浩……”

迷迷糊糊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小手再次抱住他,宋晴嫣就像无家可归的小猫紧紧地抱着冬天最后一棵稻草,声音呢喃。

“不,不要……”

独孤浩微微皱眉,想拿开她的手,却发现她抱得更紧了。

翻身过来,她的额头已经细细密密的汗水,他伸手一拂,这个女人难道做噩梦了?

“不要,不要过来……”宋晴嫣皱着眉可怜兮兮地摇晃着脑袋。

独孤浩一动不动地看着她。

“浩,不要。”

她把小脸埋入他的胸膛里,拥抱从来没有这么用力,彷佛在她的身后有什么可怕的怪物。

独孤浩终于忍不住,伸手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没想到这一拍却把她吓醒了。

“啊——”

宋晴嫣的尖叫声在房间里响起,她惊吼一声。

“不要——”整个人就从噩梦中醒来了。

瑟瑟发抖的娇躯在他的怀里不停地颤抖着,独孤浩的下巴轻靠在她的头发上。

“做噩梦了?”

“浩?”宋晴嫣惊魂未定地抬起眼帘,发现眼前的独孤浩还活着,她忽然哇的一声哭出来。

“你还没死,呜呜……你居然还没死……”

“你巴不得我死了吗?”独孤浩俊眉微皱,神情有些不悦。

宋晴嫣拼命地摇晃小脑袋。

“不是,我梦见怪兽想吃掉你,我一直求它,跟它说不要,可是它没有停下来。”

宋晴嫣哭得异常动容,独孤浩的脸上浮现一抹温柔的神色,他轻抚她的后背。

“傻瓜,一个梦就把你吓成这样了,你平时吼我的时候不是挺勇敢的?”

“谁吼你了……呜呜……”平时都是你吼我的好吧!

“没事了。”

独孤浩轻声安慰,顺手拿过一旁的手机,点亮屏幕,又放回原位。

“才四点,快睡吧,还有时间。”

“我睡不着了。”宋晴嫣忽然将他抱紧,小小的身体还在不停地颤动。

独孤浩低声轻问。

“刚才为什么哭了?不希望我死?”

“谁要你死了……”宋晴嫣话音刚落,忽然觉得这句话有些暧昧,急忙改口。

“死的话也只能半死不活,这样才痛苦……”

“好呀你,这么歹毒。”独孤浩嗔怪道。

“都说最毒妇人心,果然如此。”

“才不是!你才毒!”宋晴嫣忍不住反驳道。

想起刚才的梦,她浑身就毛骨悚然。

“我能开灯睡吗?”

“有我在,别怕。”独孤浩没有起来开灯的意思,反而将她抱得更紧了。

在他的怀里,宋晴嫣感到安全,她眨了眨长而翘的睫毛,喃喃自语。

“你会忽然死掉吗?”

独孤浩心中一怔,无奈地回答她这个白痴问题。

“不会,所以接下来五十年你别问我这个问题了。”

“那你会被怪兽吃掉吗?”宋晴嫣还是有些害怕。

“不会。”哪来的怪兽!

“你会突然消失吗?”

宋晴嫣将心里的害怕问出口,这一次,她等了很久,都没有等到独孤浩的回答。

“浩,你睡了吗?”

她抬起眼帘,却发现他正在看她,他的眸子比黑夜深邃,吓了她一跳。

“我以为你睡着了……”讨厌,不睡居然不回答我的问题。

“你是不是很怕我不在?”独孤浩忽然问出来。

宋晴嫣想了想,好像是,所以她才会这么害怕,在梦里看到他死,她哭得惊天动地……

不对,她怎么会为这个恶魔哭了?而且,而且她还担心他会死掉?天啊,她一定疯了。

“我,我哪有……”

宋晴嫣小声辩解,她尽量将脸埋进他的胸膛中,不让他看到她羞红的样子,可是独孤浩却心里有数,他将她揽得更紧,语气却漫不经心。

“乖乖闭上眼睛,该睡了,明天早上叫不醒你,有你受的!”

“知道了……”

宋晴嫣在心里庆幸他没有继续追问下去,她听话地闭上眼睛,直到第二天才醒来。

安娜依旧7点50分出现在门口,宋晴嫣刚好吃完早餐,在上课前,安娜盯着她看了几秒,忍不住开口。

“baby,你们昨晚吵架了?你的眼睛怎么比核桃还肿。”

宋晴嫣见瞒不过,只好叹了口气。

“没什么……就是有些误会,解开了就好……”

“一段感情的维系靠的是彼此相互信任和理解,我给你些建议,有时候捉摸不透自己的心,问问自己,是跟他在一起的快乐多,还是痛苦多,如果痛苦大于快乐,就到你该离开的时候了。”

她说得云淡风轻。宋晴嫣听进心里,却酝酿成风云。

和独孤浩算在一起吗?如果算的话,她好像快乐大于痛苦啊……

不对!

这怎么可能!

她一向不是憎恨这个恶魔的吗?不是怪他拆散了她和肖天的幸福吗?不是一直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吗?她怎么可以有这种想法!她一定疯了……

“安娜,我们还是上课吧。”她心烦意乱,不想再谈。

一天下来,宋晴嫣又学了不少知识,想到明天就可以回宓城了,她的心里却高兴不起来。

不知不觉,从刚签契约到现在,已经过了九个月了,还有三个月她就彻底解放,从此,就再也不用跟这个恶魔见面了,她可以跟她心爱的肖天一起结婚,生子,白头到老……

“baby!你有没有听我说话?”安娜修长的手指在她眼前晃了晃。

宋晴嫣急忙回过神来。

“什么?”

“我要走了。”

安娜有些宠溺地看了她一眼,笑着嗔怪。

“在想什么呢?有什么比我要走了还值得想?嗯?”

“没有啦哈哈……”宋晴嫣尴尬地笑着。

送安娜到门口,独孤浩和宋晴嫣和她一一吻别。

门刚关上,独孤浩就一把揽住晴嫣,依依不舍。

“明天就要让你回去了,想想真舍不得。”

“你不会改变主意了吧?”宋晴嫣急了,小脸露出担忧。

“放心,答应你的事不会反悔。”

独孤浩有些不悦,离开他就真的这么重要?哼。

那就好……宋晴嫣总算舒了口气。

“不过。”

独孤浩停顿下,接着说,“让你回到那个男人身边,多少有些不爽,今晚是不是该好好让我爽爽?”

“啊?什么?”宋晴嫣有种不祥的预感。

“我看,也不用今晚了,现在就行了……”

独孤浩贴上她的薄唇,柔情似水地吻着,他将一天的等待,渴望,想念全部交付在这个吻里,吻得深情又炙热。

宋晴嫣被他突如其来的吻堵得喘不上气,她小脸通红,刚喘上一口气,又被他炙热的吻拉入深渊,好半天才得以解脱。

“晴嫣,今晚玩点什么花样好?”

独孤浩修长的手指轻轻将她的秀发捋在耳后,饶有兴致地看着她。

宋晴嫣还在喘气,她忍不住推了他一下。

“你讨厌。”

独孤浩露出一个温和的笑脸。

“就不想单独和我待会,以后聚少离多了,哪有时间像现在这样?”

“你不是说以后每晚都得去公寓跟你报告吗?”

什么聚少离多啊,还是天天见面好吗?

“可是白天的时间不属于我啊。”独孤浩有些轻叹。

“真是女大不中留。”

……什么跟什么……

“我饿了……”宋晴嫣抬起小脸,微微嘟嘴,像在抗议。

独孤浩依旧漫不经心。

“我也饿了,可是这里痛死了,都吃不下饭了。”

看着他的大掌停留在肚子上,宋晴嫣想起昨晚争吵,不小心踢中他这里,心里满满的都是愧疚。

“你这里还痛不痛?”她伸手摸了摸他的肚子。

独孤浩露出一个委屈的表情。

“好痛,连这里也跟着痛起来。”

他抓住她的小手放在自己的心上,轻声地说。

“每次你不听话,这里真的很痛。”

宋晴嫣眨了眨长而翘的睫毛,有些愧疚。

“昨晚是我不好,你不要怪我……”

要不是他想对她做那种事,她也不至于情急之下踹了他一脚。

“没怪你。”独孤浩轻轻一笑。

“不过,昨天骂也骂了,打也打了,手机也被你扔了,你是不是该补偿我?”

“你要我怎么补偿?”宋晴嫣有种不祥的预感。

“你亲我下,亲我下我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

明明是故意的,他总能说得漫不经心。

“凭什么啊,昨天就是你不对。”宋晴嫣嘟着嘴抗议。

“那换我亲你?”独孤浩话音刚落,就吧嗒吧嗒地亲了她一口。

“真甜。”

“你!”宋晴嫣有些气急败坏。

哎,他现在确实挺好说话的,不过要是碰上昨晚那样的事,他一发起脾气来,肯定又像恶魔一样,她还是离他远点比较好。

“在想什么?”独孤浩低头问道。

“是不是一个吻不够,想要两个?三个?我这就满足你。”

“你走开啦!”宋晴嫣无奈地推开他。

她一脸心事重重,独孤浩也不跟她大闹了,认真下来问她。

“怎么了这是?”

“没什么。”宋晴嫣顿了顿。

“就怕以后又惹你生气了,你没现在这么好说话。”

“怕什么,你撒撒娇,笑一个给我看就没事了,”

独孤浩认真地替她思索了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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