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万万没想到,家里会多了那么一个不速之客。当然在n年后,我和某人忆苦思甜回忆过去的时候,因为这个词,某个没人性的把我压在床上“暴揍”了一顿,惨无人道哉。
封湛在沙发边,荷叶扎肉在他脚前,而我在门边。
我装作没有听见他的话,弯下腰讪讪的想要把荷叶扎肉给捡回来,不料,他的长臂一捞,我扑了个空。
我挺直身板,伸手想把扎肉抢回来,不料又扑了个空,在我尚未发飙前,他转身就对着还沉浸在棋局里的老爹摸了摸肚子,“好香,光闻着肚子又感觉饿了,蔡叔,你家的美食一直在勾^引我,小时候就这样,天天惦记。”
我不爽地看着他手里的我的东西,他的话不就是想吃吗?脸皮真厚!
老爹慈祥地笑,“你来的晚,还没问你有没有吃晚饭呢,是蔡叔没有想周到。”盯着封湛手中的扎肉看了会儿,“如果没吃晚饭或是还有胃口,让彩彩帮你煮了,凑合吃点,别饿过头。”
听这么一说,我着急地把东西抢过来,护在胸口。封湛的眼里似乎闪过些微的受伤,等我再想看清的时候,他已经笑着坐下,完全掩饰了刚才的尴尬。
老爹眼底的神色闪了闪,封湛的脸色也不大好看,想起和他的约定以及我刚才的表现,妥妥的猪一样的拆台队友。
而且夏明宇有这份心,不过也是想让老爹开心让我们的事更顺利些,我的举动真是两边都不讨好。
咬了咬唇,转身去了厨房,“我去弄。”我小小声地说。
要说大手艺没有,基本的温饱技能还是掌握了的,荷叶扎肉都是已经做好的成品,我只需要热一热便可以端出来上桌,说是荷叶扎肉,实际清香的荷叶里包的是糯米和一块肥瘦相间的猪肉,和粽子有些像,但又不全像。
没过多久,荷叶的清香夹杂着糯米和猪肉的香味冲出厨房,奔向客厅,有直逼阳台的嫌疑,味道太好闻,连我自己都觉得肚子饿了。
和夏明宇的那顿饭没有吃完,当时六分饱,现在只剩下了四分。
热完了之后,把糯米扎肉连着荷叶一起放进餐盘里,捞其中一个的时候,一个不小心碰到了刚被温火煮烫了的锅壁,烫得我嚎了一嗓子,瞬间想起了小时候让我产生心理阴影的封神榜。
“你放着,我来弄。”
不知道什么时候,封湛已经走到厨房门口,一直想心事来着,所以我完全没注意他是刚来还是在门口看了有一会儿了。他把我拉开,自己洗干净手去捞剩下的荷叶扎肉,动作竟然干净利索,一点不像没生活经验的。
他背对着我,像是能读别人的心,他边熟练地捞好摆盘,净手拿筷,一边说:“在英国读建筑的那几年,我都是自己料理自己,在那里还奢望吃一顿美味的家乡炒饭,除非自己动手,虽然也有中国人开的中国餐馆,但味道,没办法和家乡的比。有时候馋虫多了,就自己动手了,动着动着,其他也就都学会了。”
他把一切都准备好,回过身,垂眸看了一眼我的手,我正好奇他在看什么,他已经把我的手拿了起来,查看刚才烫伤的那个部位。
“还好,烫得不严重。”说完,拉我冲了会儿冷水,又面无表情地把我的手丢开。
我以为他嫌弃我所以放开手,想伸手脱掉围裙,这才发现,他没有完全放下,手指还松松地相连,虽松,却始终牵着。
我的心突的一跳,老脸也有些烧,我我我,难道是发烧了?
封湛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他看了屏幕上的来电一眼,嘴角渐渐弯起,然后他把手机递给了我。
他把手机给我是几个意思?
我一时困惑没接。
封湛:“这人有事心里很愧疚,想找人道歉。”
我惊诧地看向手机屏幕,上面写着的是三个字——“谢非之”。
这下我更困惑了,谢非之和我就更没什么关系了,脑子被门夹了吗?找人道歉随便找的吗?
见我一个劲呆滞不停消化信息,封湛不耐烦了,手一划接了电话,然后拿手机贴着我的耳朵。
“喂?”我颤颤巍巍地出了这个字。叹气,原来连接电话还可以逼的,杀了我个措手不及。
因为拿着电话,封湛离我很近,他的手就在我耳朵旁,手指还若有似无地触碰着我的耳朵,只感觉我的半边脸很热,接电话这只耳朵跟火烧似的。
“嘿,蔡彩彩,我是谢非之,抱歉,微博的事情给你造成困扰了,我没想到照片里面……也有你,当时只是看到老封的手机里难得有张他自己的照片,一时只想玩个恶作剧,却没想到牵连了无辜,和你道歉。”他停顿了下,声音沙哑,像是极力在压低,“我是被某人逼着打这个电话的,不过我的确也想和你说声对不起,你不要介意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