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会后,自王经理那番发自肺腑的夺标宣言,整个公司陷入前所未有的魔鬼黑暗日。当然,不要问我是我的工龄长还是公司的寿命长。
虽然我以助理设计师身份进入公司,然而我没有一样拿得出手的作品,人家信我个毛?
我和艾斯妮都是项目组里最年轻最光辉最优秀最无敌的……打杂小妹。
不过么,我们还是很好学的,经验攒一分是一分,技能也是看一点是一点。
本来我和艾斯妮属于组里最闲最无所事事的,不知道fz哪个神经有点问题的,要求投标公司交送的投标策划书,除了中英文版本外,额外再制作一个法文版本,说是这次主设计师里,有个法国请过来的厉害人物。
组里只要涉及到翻译的工作,都是交给我完成的,我的头那个大了,英语还勉强凑合,法文怎么搞?
王经理也很愁苦,估计为了做投标方案,几个晚上没睡好了,黑眼圈就跟那国宝似的,眼睛下面明显的两坨,眼眶也深凹了下去。
他转了一圈,最后还是跑到我这里,“小蔡,法文这个,还是麻烦你解决下吧,不管你用什么方法,自己翻译也好,找人翻译也好,都给我完成了,好不好?”
虽然我也不会,但本着要为组里做那么点微薄贡献的想法,本着怎么也要替妇女之友最贴心的王经理分担忧愁,我义无反顾地接下了。
他如释重负地拍拍我的肩膀,“小蔡,看来公司没有你不行啊,我们小蔡果然全能,除了会剪头发,还会翻译法语。”说完他赶紧开溜。
幸好他逃得快,否则他的pp上就会有老娘的脚印了!谁说他是妇女之友的?是谁是谁?
“什么剪头发?他吃错药啦?”艾斯妮转了个身问我。
我闭嘴,摇头,开玩笑,坚决不能再把我的糗事到处宣扬了。
没从我嘴里听到八卦,她白了我一眼,微微蹙眉嫌弃地看着我,“蔡彩彩,自从你把头发拉直了,我就觉得不认识你了,看来,你还是比较适合那个油炸方便面头,哈哈哈。”笑的那个夸张,汗。
我踹她,“你滚!”
她干柴的身躯迅速躲过了我的打击报复,白了我一眼说:“我才不滚,我还希望公司顺利拿下fz的项目,那我说不定就可以见到他们封总,朝夕相对,哈哈哈哈……”
这个女人,思春期么。
一听到有人提到封湛,我就浑身不大舒爽,我随便说了句:“哦,是他啊。”然后就想开溜,结果这花痴女人一把把我抓住。
要知道,她是练家子,别看身板干柴,她一点也不弱,从小练过跆拳道,我泪,哪里拽得过丫!
她瞪了我一眼道:“我给你说八卦呀。”随后左右看了看,确定只有我们两个不务正业狼狈为奸后,才压低声音说,“据说这次fz和政府合作的新大剧院项目,主设计师就是刚留学回来的他们的总经理,封湛,不是什么狗屁法国名设计师。而且我听说,封湛比什么法国设计师厉害多了,年纪轻轻留学的时候,就在国外拿了不少奖,现在要他设计一张很抢手的,本来外国那些人都不愿放他回来,但是他说他要继承父亲的事业,执意回来。”
我的眼睛是两个等于号,“哦”了一声。
她还不罢休,双眼变成两颗红心,“哎,据说长得超级超级正,人生真不公平,你说怎么什么好的都长在他身上了,让我们这些普通人怎么活。”
我说:“你见过他长什么样啊?”
她摇摇头,立马泄气,“没有,我听在fz的死党说的,而且他都不太愿意上杂志接受采访,我还没有见过,啊啊啊!”
我清咳了下,镇定自若地说:“就是因为他长得太丑了,所以没信心上杂志。咳咳,所以结论是,你被你死党骗了。”
她的幻想被我戳灭,两只大眼睛溜圆地瞪我,有不相信有惊讶也有失望,“你说真的啊?”
“比珍珠还真。”我一点也不心虚的猛点头,“而且,他是变态。”
“啊?!”
“你看,明明不用法语翻译的,还特别要求我们用法语翻译,你说不是变态是什么!”nnd,想到这个我就悲愤。
“……”
————
其实法语翻译,我不怕,因为夏明宇大学里修的小语种就是法语呀,我还去蹭过几堂课呢。
想到回头可以让他给我翻译,又可以听到他用醇厚的音调念纯正的法语,我就狼血沸腾热血澎湃!嗯,其实我真的是一个矜持的人。
离投标日越近,大家就越紧张,也越发的忙碌,离周末都不放过,全体集中在公司加班。
正式标书和设计图还没出来,我这个半吊子翻译还算轻松,泡杯咖啡坐在位子上,把其他已经确定的部分陆续作翻译,累了就看向窗外,还是蛮惬意的。
我们公司在商务楼高层,看出去的风景很不错,城市大大小小尽收眼底,特别是晚上,灯火阑珊的,星星点点成片,适合小情侣谈星星谈月亮,从诗词歌赋到人生哲学。
“小蔡,你先回家吧,之后你会很忙,先去养足精神。”
空闲了一天,我没干几件正事,晚上组里的同事们还在拼命,而王经理却放我早走,我哪里好意思,我是很认真负责积极进取的优秀员工来的。
我连忙屁颠屁颠地说:“你们不走我也不走。”
“那不行。”他开始轰我,“我们可能通宵,你行么?别胡闹,走走走,赶紧回家,艾斯妮早走了。”
这个不重道义的小妮子,居然敢早走?哼,我明天要扒她的皮。
关键时刻,我也是一很听话的娃,特别是回家睡觉这一方面,其他嗜好不知道,嗜睡这个我很在行。而且目前我是真的做不了什么,纯浪费时间。
我迅速收拾好了自己的东西,包包一提,临走之前恋恋不舍地叫了他一声,“王经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