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语方出,神乐便傻掉了,这完全超出了她的意想之外啊,再用询问的目光看了衡弄文,却发现他垂着眸子似乎并不想解释什么,难道他就这样默认,也不为自己申辩些什么吗?
就算是爱赤薄樱爱到骨子里,他也不能没底线到任她诬陷啊!
衡弄文还没为自己申辩什么,神乐反倒先摇头了:“我不信,衡弄文才不是那样的人,你记恨他,你所说的事一定是你自己胡思乱想出来的。”
“不信?”赤薄樱冷笑:“我原本也不信,那个时候我和你一样信任他,结果呢?他利用我的信任在沈彦出征的时候,背着我告诉了沈彦我的真实身份,并说只要沈彦带回来一个女人,我自然会乖乖的回天庭。可他没想到,大喜之日沈彦反悔了,于是衡弄文便杀了他,以绝后患。”
赤薄樱冲衡弄文扬了扬下巴:“我说的对不对?”
此刻衡弄文才一脸森寒的抬头看向赤薄樱,冷声道:“若是当时你能悔过,我自然不会做那些事情。”
闻言神乐猛地一震,脚下便有些不稳,虽然这些事情与她并没有关联,可是听闻到衡弄文身上还曾经发生过这种事情,她便怎么也摆不出事不关己的态度。
“衡弄文,我不信,你不是那样的人,再说,天界律条严明,仙是不可以随便杀人的!再说那个敌国公主不也畏罪自杀了吗?如果是你杀了沈彦,那个公主也没有必要这么做……”
话还没说完,神乐便顿住了,难道那个敌国公主的死也是衡弄文安排,不过是为了让沈彦的死显得更加顺理成章。
那赤薄樱察觉到神乐的情绪,便知道她已经想到了什么,不屑的一笑:“你还不算太笨。”
颤了颤唇,神乐眸光陌生的看向衡弄文,她一直相信这个温软如玉的男人,她也一直以为他可以被自己所信任,可是结果,他从头到尾不过都是在骗她。
转眸她又看向赤薄樱,她的眸里除了恨意再无其他,神乐不相信曾经朝夕相处的两个人没有建立一丝感情,赤薄樱会如此对衡弄文,一定是坚信了他曾经的确做过那些事。
神乐想相信衡弄文,可是曾经的事情她虽已无法验证,可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她却再清楚不过,她始终记得她能来到这世上的原因,不过就是衡弄文为了救赤薄樱所培养的牺牲品。
“衡弄文,你……”神乐想质问他,想责备他,想冲上去抓着他的衣领问他,什么时候那个被自己当做最纯净的人,竟然内心里是这样的阴暗深沉。
可是神乐什么都没做,她做不到,他是什么样的人没有必要告诉自己,自己没识破他的伪装只能说是自己笨。
“你想怎么样?”
神乐没想到自己开口竟然问的是赤薄樱,自己问赤薄樱想怎么样,自己原来还是在担心着衡弄文,曾几何时,她已经陷进去这么深了?
赤薄樱莫名其妙的歪头看了她一眼,可能觉得她好笑,勾了一边嘴角,眉眼里却不带丝毫笑意:“自然是血债血偿!”
知道神乐要出言阻止,赤薄樱挑了眉毛打断她道:“你觉得我不可理喻?试问如果有人杀了衡弄文,你会怎么做?”冷笑一声:“只为了救情人的情人,你就甘愿牺牲百花仙子的仙灵,五十步笑百步,你有什么资格让我不去杀他?”
神乐浑身一震,眸光闪躲的看向衡弄文,正好和他质疑的目光对视,她忙心虚的垂下了眸子。
为什么这样看她,大家不过都是同样的人,她都没有质疑他,他凭什么这样质疑自己?虽然心里这样倔强的想着,可神乐还是不可避免的觉得心虚,好像有千万只手指戳着自己的脊梁骂着你这个罪人。
“衡弄文!你别想走!”赤薄樱一声厉喝。
神乐一惊,刚一抬头,腹部便一阵剧痛,可她却没有时间低头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她的目光只停留在衡弄文身上,他保持着离开的动作,只是因为发现了这边的异常他才回了头。
“你杀不了她。”衡弄文的声音冷冰冰,眸光森寒的看着赤薄樱。
此刻神乐才迷茫的看向那疼痛的来源,只见赤薄樱手中有一柄寒光凛冽的长剑,一端恰巧刺入自己的腹中。
神乐有些不可置信,一度以为赤薄樱只是在拔剑的时候动作用的大了,所以不小心把剑刺入了自己的身体。
她实在想不到赤薄樱会在明知道她不可能杀死自己的情况下,还要孤注一掷的和自己搏一搏。
“你若是敢逃,我饶不了她,还记得这把剑吗?”赤薄樱眸子里蒙上的水雾不堪重负终于落了下来:“你就是用这把诛仙剑杀的沈彦,你以为我不知道吗?现在,我就要你喜欢的人死在这把剑下!”
她话音刚落,刺入神乐腹中的剑猛地又深入了几分,然后又透骨而出,神乐呆楞着不敢置信。想装作没事一样的和赤薄樱开玩笑,你是不是捅错人了?要捅他喜欢的人你也该捅你自己才是,你捅我干什么?
不过她现在的情况可没有心情和他们任何一个人开玩笑了,说起来也可笑,她虽然是个冒牌的神,但好歹也是个人物,如今却愣愣的站在这里被别人当作木头桩子乱捅?
此刻的气氛有些诡异,所有人都压抑着,没有人说话,空气里安静的只能听到神乐的血滴滴答答的从诛仙剑上落下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