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写的是什么吗?”衡弄文敲了敲那纸,问道。
“不知道。”神乐很诚实的回答道。
“鸳鸯。”
“什么是鸳鸯?”
“听没听说过只羡鸳鸯不羡仙?”
“没听说过,不过以前好像听别人指过水里的野鸭子,他们说那是鸳鸯,可那玩意儿那么丑,会有谁羡慕呢?”神乐颇天真的问道。
衡弄文被她逗笑,戳了她额头道:“那丑鸭子就是只母鸳鸯。”
神乐不解,摊手道:“说到底你还是没告诉我鸳鸯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衡弄文摇了摇头,打哑语道:“这种东西不好说,不过鸳鸯呢,近在眼前远在天边,就看你有没有本事找着喽。”
“近在眼前远在天边?”神乐嘟囔着四处扫视,隔了半晌,到底还是没有找到衡弄文所说的什么类似鸳鸯的东西,知道他是在故意刁难自己,神乐索性不找了,让他自己憋闷死好了。
可衡弄文好像一点都不在意,铁了心不想告诉她一样,后来几天神乐禁不住好奇还是去问了他,他却怎么都不愿意说了。
每天她还是会把大量的神力输送到衡弄文的体内,然后自己便会因为流失力量而陷入沉睡,这样的事情越来越频繁,可是却没有人指出过什么不妥。
有时候神乐虚弱的躺在衡弄文的臂弯里,也会看着满院繁花问他:“我是不是快要死了?”
衡弄文不理她,她又自言自语道:“要是就这样慢慢死去的话,也好,最起码一直都是快乐的。”
“嗯。”衡弄文总算是给她了一个回复。
“我想听你和她的事。”
“听那个做什么,一点都没意思。”
“可是我想听。”
“你不会想听,而且我也不想说那些事情。”摘掉她发上缀的残花,衡弄文宠溺的用手盖上了她的眼睛:“明明已经困的睁不开眼睛,还要在这里喋喋不休。”
“……你不准偷偷溜走……”
感觉到神乐的睫毛挣扎样的蹭了他手心两下,衡弄文才看向她的睡颜,她枕在他膝上睡的沉稳。衡弄文轻叹了口气便坐着发呆,这样静谧的时光走得总是太快。
两人经常会一起去街市上转转,神乐也总会以各种理由和各种人争吵,很快衡府里又出了一个刁女的消息便迅速袭遍全城。
这些日子来,神乐已经被衡弄文宠坏了,几乎每日里将衡弄文当作丫鬟使唤,画眉梳妆,喂食洗衣,包括整个府里的花草鱼虫全部由衡弄文照看,而神乐作为女主人只要负责整日挂在他身上睁着眼睛看就好了。
这天,两人正坐在高阁上看风景,神乐则拿了个小孩子才会玩的皂角水在吹泡泡玩,她觉得好玩,便用法术让那些易碎的泡沫固定在空中,一个个像是悬浮在空气中的彩色水晶球一样好看。
没多久那些水晶球便多的挤得神乐站不住脚,神乐便让衡弄文快些帮她戳破一些,好给她多些空间制造新的泡泡。
衡弄文由着她,悠闲地伸指随意的戳着涌到面前的泡泡,轻轻一触,那些泡泡就像易逝的烟花一样,在空气中炸开一汪水花,然后消失不见。
衡弄文戳的始终太慢,而神乐的创造速度可谓追风逐日,没一会儿,那些泡泡便把神乐挤得只能站在高楼的栏杆上。
“衡弄文,你能不能快点?用戳的太慢,你不会用手拍吗?”说着她自己便用手拍起来,结果一巴掌下去,把自己的手拍疼了不说,还被溅飞的水花弄了一脸。
有点难为情的看了看偷笑的衡弄文,神乐胡乱擦了把脸便也老实的用手去戳泡泡。
一个两个……
戳着戳着,神乐惊喜的发现戳泡泡好像比吹泡泡更加好玩,于是她便从上到下将那些泡泡一个个的戳破,乐此不疲。
“咦?”手指忽然在泡泡上感觉到了一种不同的质感,神乐呆了一下。
嘭,轻微的泡泡碎裂声,炸开的水花被阳光照射散发出一道不甚明显的七彩光晕,而神乐却在那光晕后看到了衡弄文淡笑的面容。
那不一样的手感原来是衡弄文的手指,他们戳到了同一颗泡泡,食指相对,相视而笑。
“好巧。”衡弄文冲她挤眉弄眼。
神乐也笑:“你好大胆,敢抢我泡泡,信不信我……哎哎,要掉……”
忽然神乐站在栏杆上一阵手舞足蹈,话还没说完,她便一个脑袋扎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