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乐后悔,后悔为什么挡住的是慕千浔的剑,她应该挡在夜未央剑前才对,虽然这样有些恩将仇报,可是浅雪曾经已经这样做了很多次了,也不差她这一回,虽然亏欠夜未央,可她终会一死了之,又有什么呢?
神乐转身,对夜未央斥驳到:“我护你是因为你因我受伤,我不愿欠你,所以请你不要多想。还有若你死了,你身后的妖魔两界岂不要乱翻天,你还是多考虑下大局,撤离你们的妖魔大军。”
夜未央不怒反笑,眼角全是讥讽之意:“你的意思是你以前护着慕千浔,也只是因为他比较弱吗?”
“你……”神乐语噎,她知道浅雪当初护着慕千浔,全是出自私情,即使当时的夜未央并不是慕千浔的对手,她还是选择护着自己喜欢的人。
她正想着该如何替慕千浔解围,周围六界之人竟隐隐有议论之声。千年之前浅雪的死虽然震动六界,事实上却并没有多少人知道那段过往的孽缘纠葛,再加上天庭觉得这是一件丑事,所以才加以封存,如此就更没有人知道了。
此刻夜未央的含义颇深的话挑起了众人的好奇心,纷纷推测着当年如何如何,说起浅雪纠缠于魔尊与帝君之间的丑事,声音虽小,说的人多了,便也能听的清了。
那是浅雪他们三人如蛆附骨一般的伤痕,如今被众人毫不留情的加以推测,神乐很难想象接下来他们二人会做出什么事,那个时候还是自己可以阻拦的吗?
神乐听着众仙对浅雪的折辱,不觉面红耳赤,如今自己如此落魄,显然也拉低了浅雪的地位,以至于这些人可以不顾神威而在这里大加探讨驳斥。她也不知道这些话让深爱浅雪的慕千浔听去了会是什么样的反应,而她此刻却不能做出任何辩驳,她没有那个资格说任何话。
“夜未央,你对一只花妖的庇护很得意吗?”
清冷冷的话语从身后传来,神乐神色复杂的回首,哥哥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夜未央略微震惊:“你早就知道?”
“刚刚知道而已,不过还为时未晚。”
夜未央笑的意味深长:“那你打算怎么做?”
慕千浔定定的看向神乐,答得云淡风轻:“自然是该还的都让她还回来。”
神乐听的云里雾里,但显然他们谈论的主题还是自己,她隐约有些不安,慕千浔的眼神太陌生,陌生的像是她从不认识。
“哥哥,你们在说什么……”
慕千浔看她,眸子寒了寒,似乎对神乐颇为不满:“你还要继续假扮浅雪疏影吗,不过是一个微末花妖,你怎么敢?”
神乐一个趔趄,摇着头退后了两步,不是这样的,她没有假扮浅雪,她只是和浅雪共生了而已,她也没有想以浅雪的身份骗取他的爱意,一切都只是阴差阳错了。而此刻她竟不知道该怎么为自己辩解,只能一味的摇头否认:“我没有……哥哥……我没有……”
慕千浔并没有在意她的摇头乞求,反而一步步接近她,森寒话语一句句说出来。
“你不过是一个花妖,也敢觊觎神之力,你强占了浅雪疏影的神识,难道就没有想过你卑贱的妖魂会被神力吞噬吗?做这种痴心妄想的梦果然是只没头脑的妖精。”
他说着那样不属实的话逼得神乐直摇头,又因为他浑身的冷意逼得她站不住脚,一个不稳跌坐在地上。
没有,她没有强占浅雪的魂魄,她一直都是神乐啊,明明是浅雪寄生在自己的魂魄里啊。可是孰是孰非此刻都不重要,她现在只想知道慕千浔为什么会察觉出她的真实身份。
而此时的变故更是让云里雾里的众仙指指点点,神乐惶恐的环顾四周,好似每个人都在骂她是个无耻的侵占者。不经意的看了被碧华清君拦住不能靠前的衡弄文,她睫毛动了动,她和浅雪是两个人的事情,除了小云只有衡弄文知道,而且明明失了仙力的衡弄文此刻出现在天庭显然不正常,是他告知的慕千浔吗?
“……哥哥,你什么时候开始察觉的……”
慕千浔皱着眉头看她,眼里是厌恶,是明显的不耐烦,他时刻握紧手中的剑,只是此刻不再对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