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气!”侧间里突然飞过一个人影,掌心结起红色光印不由分说就对神乐打出一掌。电光火石之间,神乐无力躲避,衡弄文又沉浸在深深自责之中没有反过神来,红光一闪即逝,神乐被那天外来人击中,堪堪撞在前厅门框上,噗的吐出一口鲜血。
那人腰间拴着铜铃却没有响,确是一个除妖师。只见他再次捏出一张符咒,口中念念有词,正要下第二次杀手。神乐见状用水雾眸子瞪了衡弄文忍痛爬起,转身盾出了衡府。
除妖师欲追,衡弄文拦在门前冷声道:“演戏也要适可而止吧,你腰间铜铃并未响,却出手伤人,可知这是侵害朝廷命官家属的重罪!还有锦二小姐你非要赶尽杀绝吗?”
衡弄文从来都是温文儒雅,此时他的眼神是前所未有的冰冷,如寒冬腊月的尖冰让心虚的锦絮不敢直视。那假冒的除妖师只字未讲,静静的挪到锦相承身后,用行动表明自己非衡弄文所能撼动。
“司文大人说的哪里话,我找除妖师来不就是害怕那妖精害你吗?”锦絮赔着笑嘴硬的说道。
“你明知我的身份,又何必装模作样!”
一直没说话的相承大人阴测测的瞪了衡弄文一眼:“走。”锦絮巴不得快点离开,偷看了一眼衡弄文铁青的脸,逃命似的跟了出去。
刚刚还晴着的天空不知什么时候下起了雨,犹如瓢泼之势。哼,人变起脸来何尝不像这善变的天气?
神乐怕那个除妖师追来,一口气跑出好远,遥遥的看不见衡府的影子。此刻终于使不出力气,只能朗朗跄跄的往前挨。刚才那个除妖师明显下了死手,想起衡弄文的作为她又是一阵悲愤交加。
喉头一甜,不禁咳出一口血来。血的流失对于妖精来说是致命的,步子也摇晃的厉害,奈何天又在下雨,湿滑难行。神乐一个趔趄跪倒在地,犹自抬头望天苦笑不知道该往何处去。
此时的神乐只道自己愁苦,却不知这世上有许多比被背叛更加愁苦的事。比如说转身的下一秒,或许就是这一世的永别,这才是真正难以追及难以弥补的毕生之痛。但前提是你要足够在乎这个人,若不在乎又怎会放在心上,若不在心上,又怎会心痛?
比如说她此刻或者没有机会再见慕千浔一面。
直到后来的后来,神乐才明白或许自己心里住了不止慕千浔一个人,虽然这样的想法显得她水性杨花......
大雨倾盆而下,一顶奢华马车行在泥泞的路上,在霭霭阴沉天气里露出一点亮色。
“爷,这天下这么大雨,要不咱回吧,改天再来不行吗?”木溪掀开车帘一角说道。
林萧坐在车厢里闭目养神,连眼皮都没抬一下;“笨蛋,这是老天眷顾本宫,如此大雨中去迎接皇子妃才更显得本宫得诚意,更能讨的皇子妃得欢心。”说完还乐得吹起了口哨。
木溪咧嘴一笑:“看爷说的,那姑娘能被爷看上,是她的福分!那应该是她讨咱们爷欢心才对。”
林萧半眯着眼打量着衡府得方向,心花怒放:“本宫得皇子妃面如敷粉,唇若施脂,长得跟天仙似的,只这一点就能讨得本宫欢心。嘿嘿.......”
木溪干笑了声,心想爷被那姑娘迷得不轻,那姑娘有福啦。
“哎,木溪你看前面怎么有个人那么像本皇子得皇妃?”林萧急道,连跑了两步连半个身子都探出了马车,想在看仔细点。
因为下雨,路上没什么人,木溪看了半天也没找到什么人影,便调侃道:“爷是想皇子妃想疯了吧,这皇妃又不是白素贞,没事下雨天得出来瞎转哟.......”
林萧急道:“笨蛋,快差人去看看,她好像摔下去了,不不,你亲自去!”
虽然不太情愿,木溪还是冒着雨下车寻找。二十几个人根据林萧得指示不多时就在一个小坡下找到了一个人,木溪把那人翻过来一看,叫道:“快去禀告爷,找到皇子妃了!”
木溪把人抱上来时,林萧已经冒雨跑了过来。接过人一看,竟真是他朝思暮想得皇子妃神乐:“快,把马车收拾出来,回宫!”
从找到神乐开始,林萧就没闲着过,一会给她擦擦汗,一会又换暖炉,不停的催促车夫再快点。
回到皇宫,林萧尽量躲开人多的地方绕进了寝宫,风风火火的冲进了浴室,吩咐了六个靠得住的宫女服侍,直到宫女要给神乐换衣服了他才恋恋不舍的出去等着。
思来想去他又招来木溪“吩咐下去,都把嘴巴闭严点,要是从我们六皇子府走漏出什么风声,一旦查出,先斩后奏!”
木溪从小就跟着六皇子,自然是心领神会,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他一清二楚,所以林萧一直把他当作心腹。
一炷香的时间都过去了,林萧在门外急得来回转圈,这几个小丫鬟手脚太不利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