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现在也不匆忙,兵源还比较多,士兵的训练和教育当然重要,但要是当初招收的兵本质太坏,善后就很麻烦。我也许可以教一只鸡上树,但为什么不找一只猫呢?“
结果也确实令人鼓舞,本来刘氏兄弟就很担心人数再次招不齐,但许鸣的五条标准实际要求的也不高,比如团结事项,只要能与人共事即可。而勤奋更简单,湖南人本来就以勤劳著称,祁阳人更是其中先进。当地人有很多劳累致病甚至致死者,但无所事事、游手好闲者还真缺少。
招兵工作完成后,军营的建设也基本结束。宿舍和食堂仓库已经建好,唯一未完成的是操场和训练场,但已完成基础的整平工作,后续事项也计划在半个月内完工。
只不过随着事项的逐渐结束,张建德等人也到了必须回去的时间,本来对于一般民团,他们最多到当地留置两三天,而为了许鸣。他们在祁阳呆了整整一个月。
虽然他们在一起,争论有时,拌嘴有时,但总体来说,都能互相理解对方。临别之际,许鸣特地准备了宴会,表达感激之情。
酒席上,各人均回忆起来祁阳的种种轶闻趣事,不胜感慨,很快将离别的萧瑟冲淡。最后,话题还是转到许鸣身上来。
“千里,你以后打算怎么办”,林家国问道。
“什么怎么办?”许鸣一时半会没弄明白。
“我是问你打算怎么样训练你的队伍,我们只教了简单的步列,什么立正稍息的,连枪也没教他们放。“
林家国说这话是有不好意思成分的,在许鸣看来他们是帮了很大忙,话语中也充满感激,但在他自己看来,自己300大洋一个月的酬劳实在优厚,胡适在大学的薪水也不过如此。
许鸣马上打消了他的顾虑,“林哥教导的很好,远远超过了我的预期,”接着他又杜撰道。
“当初在美国时,国外对华人有极深的偏见,在他们眼中,拥有5000年历史的文明种族和非洲黑人、太平洋岛国的土著一个样,有个人说过这样一件事,说在非洲一个国家招兵,花了三个月才让他们辨别左和右。言语中充满了自己种族的优越感,我当时就想,3000年前我们在知书识礼的时侯,你们的祖先估计还在树上吃香蕉呢”。
帮着安慰林家国后,许鸣还是谈了他未来的打算。
“我准备先要建立各种规章制度,对士兵的行为举止进行规范;训练我会严格要求,以中央军为标准;还有一点是伙食改善上,我已经让上海协和医院的李博士帮我拟定了一份伙食清单,重点是改善士兵的体格和营养。只是。”说到这,许鸣有点踌躇。
刘磊以为许鸣是关于装备问题的,立马表示。
“这里的150几件枪虽然老套了些,但是千里第放心,韩处长那里我去负责,月底会有一批样品到货,款项到位后,2个月内肯定可以调拨完毕。”说到这,他又开了个玩笑。
“千里第果然爽快,20万就全部交给我了,我正打算马上就消失在茫茫人海。”
刘云飞也装模作样的诧异。“是二十万吗?我记得是20块”,说罢,表兄弟两贼兮兮的一起笑了起来。
许鸣也无可奈何的笑着摇了摇头。“我目前最大的问题不是装备,而是”。许鸣这时候有点吞吞吐吐。
“而是什么,招兵买马,除了人就是枪,还有什么大问题”。张建德有点搞不懂。
“我怕我说出来你们要惊讶”。
等许鸣说完,众人纷纷哄笑,“千里老弟,你现在做的所有事情已经让人惊讶,还有什么更惊讶的。”
“主要是军官问题。”许鸣叹了口气,,jūn_duì并不是有人有枪就有战斗力的,军官是最为核心的部分。而优秀的军官太难找了。
“自己慢慢培养呗!”
许鸣这点还是有自知之明的,“我不行,自己培养的都是土包子,本人水平就这样,教出来的军官能有多好。拿日本人来说,这个很可能成为我们对手的民族,他们的军官从小就开始教育军国主义氛围和民族意识,到了中学就已经是一个军国少年。经过数年的陆军士官学校学习,优秀者毕业2年以后进入日本陆大深造,然后再在军中队逐级提升。”
太过沉重的话题使得本来欢乐的酒席气氛凝重起来。
“可是我们国内,即使黄埔军校,前面几个学期也只有半年多时间”。
“所以我想找黄埔毕业生来我这里做军官”。
在离别之际,众人本来不愿打压许鸣的理想,可在他们看来,许鸣的不是理想,而近乎于空想。
几个人互相对望了一下,林家国觉得作为一个朋友,有必要实行适当的劝诫。
“我家里有个小表叔,比我小一岁,是黄埔8期生,我另外和湖南地方部队的黄埔系军官也算比较熟悉,自认为还是比较了解他们的。”
“黄埔学生号称天之骄子,自从老头子上台后,更是一个个心高气傲,地方部队都不愿意去,何况千里你连正规军都算不上。”
张建德从另外一个渠道劝道:“黄埔学生未必有多好,要不我帮你联系下在湖南有些混的不如意军官,我找些能力强,人品不错的你看行不行。”
许鸣此时也是毫无顾虑,将心中的想法说出来。
“我要黄埔学生,不仅是因为他们能力,张哥说的对,他们的能力不比其他的强,但是黄埔系的政治素质非常高,这是我最看重的。”
“况且,以后战争爆发后,必然以黄埔系为主导的中央军为主,对于我这支队伍来说,有太多的方便。”
说到这份上,众人也不好再劝,最后林家国也答允,看能不能通过他表叔联系有混的不太如意的黄埔毕业生。
看着他们远去的身影,许鸣莫然的感到一些惆怅,一些兴奋。这种感觉不时的在交流着,不知道是惆怅多一些,还是兴奋多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