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许鸣一直在考虑何去何从,报童重新将他带到了现实世界,。
花生与柿饼早已吃完,布袋被珍而重之地收藏在柜中;平时与他人对弈,无论是老的小的,豪爽的,细致的,许鸣均对他们非常的喜欢;即便是伺候他的丫头,小红头(1)的老板,执勤的警察,许鸣都感觉到一种讲不出来的亲近热爱。
白山的青仓明翠,巢湖的水天一色,忠庙的古朴苍茫,家乡的良辰美景,如同夕阳一般,已经接近黄昏。
等着3年后的7月7日,宛平的枪声将会把中国的一切美好带入黑暗。
谢千里见许鸣闷闷不乐,“千里是不是想要成家,我认识一位姓顾的朋友,是高小的校长,家里的女儿长的像玉一样,家教也很好,要不要老哥帮你跑趟腿。”
许鸣答非说问:“我今年从美国留学回来,国外是那么的兴旺发达,人民出行有汽车,生活用电灯,政治上能享受民主的权利,而我们的国家呢,国家都没能完成真正的统一”。
众人见他说的庄重,均沉默下来。
“日寇现在步步进逼,早晚与他们有一场决战,不知道10后的中国,又是如何之世界”。
许鸣握紧了拳头,更加的激动:“九一八张汉卿一枪不放,把几百万土地和三千万人民拱手送人;一二九事变,中国最繁华的大都市,我们的jūn_duì居然不能驻扎;北平和天津,历史名城,军事重镇,处在敌人军事合围之中;首都南京,被小日本的军舰指着咽喉”。
“更有频频派出间谍,刺探我方军事情报,培养汉奸,发表投降言论,我现在做这个所谓的民国围棋第一国手,有什么趣味”!
许鸣这一番长编大论下来,所有人均被定住了,他从怀里又掏出3本小册子,坚定的说道:“我许鸣决定脱离棋坛,去抗日从军,这三小本,分为布局、定式、死活,我的水平都在这里了”。
“千里你从军的话,我倒是可以找找人,不过最多能做做连长营副,或者在团里当个文职参谋,恐怕不能发挥出多大的力量”,谢千里提出了自己的意见。
“我打算建立一支部队,去抗日”。
“10年前可能还行的通,那时候军阀在混战,现在中央都统一了,谁给你编制?况且自己的部队武器装备、军费粮饷,你从哪里来”,张谦觉得不可思议。
“这些我都想过,我打听过了,四川、湖南、江西有保安团的编制可以搞的到,可能要花点钱,至于其他的装备和军饷,到那时再看吧”。许鸣已经有了初步打算。
“湖南、四川到处是土匪,江西更不得了,那里的红军连中央军都不好对付,你的保安团遇到了那渣都不剩,你仔细再想想,但千里你真要下定决心的话,我拿出1万大洋赞助你”!谢千里当时就表了态。
许鸣摆了摆手:“你们怎么会能有那么大的财力支持jūn_duì,钱财方面我已经有了主意。”
到了内室,对着几个能信的过人,许鸣环视着众人:“知道赌、球吗?澳门赌场已经对本次世界杯开出了赔率。”
许鸣将赌、球的基本知识普及了一遍,但看众人的神态,知道他们都不相信自己能靠赌发财。
“十赌九输,我不明白老弟你说的赔率是什么意思,但我想不管是赌胜负或者赌比分恐怕不能保证赢吧,我看到最后是好了庄家。”谢千里试图打消许鸣的荒唐念头。
许鸣对这话绝对赞同,无论什么赌博形式,最终得利的是庄家,但作为一个穿越人士和球迷,他对世界杯赛果是非常熟悉的,便开始给他们打气:“我对足球的理解还超过围棋,请各位放心,我这次赌、球必然能赢,请各位务必支持我。”许鸣很有信心。
这段时间许鸣棋艺教导上尽心尽力,毫不藏私,对别人的态度无论水平高低均谦逊有礼,丝毫不摆高手的架子,生活上没有不良习惯,不抽烟不喝酒不赌不嫖,如果说稍微有点看不惯的是许鸣对下人非常的和蔼,在他们看起来有时候失点身份,但张谦曾在大学教过书,对这大加赞赏,认为许鸣在美国一定受过良好的高等教育,平等博爱的思想已经深入到骨子里,现在众人对许鸣有种病态的相信,尽管有人还不知道足球是方的还是圆的。
谢千里首先拿出五千大洋作为赌资,其他人或一千或八百,不一会攒够了1万银元。
次日,张谦又找了个中间人,负责去澳门来回行程,住宿饮食和赌场交接,许鸣还另外增加了2个点的赢球奖金作为激励。
5月底,许鸣为首的合肥赌、球军团浩浩荡荡的南下从广州到澳门,其时意大利对美国的首战已经打响,但许鸣并未下注,在他的记忆中,意大利获得大胜,果然大兴赌场的赔率开在1.03,把1万元全数投入,赢球收益仅为300,许鸣还担心自己这个小蝴蝶搅动了意大利世界杯的风暴,万一要是血本无归,自己还不无颜见江东父老。
白天众人游赏了妈祖庙,玫瑰圣母教堂和中央炮台,晚上闲逛着澳门夜景,品尝着潮汕特色饮食,感受着民国时期中国中国古典文化和西方文明的交汇与融合。许鸣忍不住感叹:“不到澳门,不知道中国的落后.”又环视了众人一下,坚定地说道:“我们以后的祖国,人民享受各种民主权利,行为受法律保护;娼妓、烟馆、赌博受到控制,国家能大力发展教育、体育和文化事业;我们收回所有租界,废除各种不平等条约;外交上不卑不亢,军事不受逼迫,强大的军舰保卫着领海,天空上成千上万的飞机护卫着空中,jūn_duì不再是军阀私人的武装,他们是国家的武装力量,这不仅仅是我的理想,我们每个中国人为之奋斗的目标。”张谦也感叹:“民国已经建立10几年,中山先生的理想依然没有实现,民族、民权、民生没有一个成功,中国富强的时代,不知道要等到哪一年!”。
谢千里显然是个乐观主义者:“10年前的中国,比满清时已经好了很多,现在的中国,比10年前北洋军阀时代又进步了许多,我看再过10年,说不定真像千里说的那样,成为一个富强的大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