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老夫子将认真画完的写实肖像画递到薄荷手中,要她过目。
薄荷接过严老夫子递过来的肖像画,见到一张比现代还要清丽秀气的鹅蛋小脸笑面如花呈现在画中,仿佛无论从哪个角度看,画中佳人都在盯着画外之人巧笑倩兮。
呃,写实写实,怎么将古代的她画的这么漂亮?
薄荷首次通过铜镜之外的参照物见到魂穿古代所寄身的古代女人真实尊容,边看这幅画心底边陡然闪过四个字,红颜祸水。
“不知小姐对于老朽这幅画作可还满意?”
严老夫子眼见薄荷久久盯着自己画像不作声,以为她不甚满意,所以悄然出声问着。
呵,这还不满意?
那现代社会那些只顾招生卖画的美术学院教授们岂不是得羞愧而死?
薄荷之所以摊开手上这幅画端看许久,就是嫌严老夫子将她画的太美了有木有?
要知道她今日让严老夫子画这幅古代躯体真实尊容的肖像画,不过是想通过此画找到隶属于古代躯体的真实身份,让她不至于惨死边境茂密丛林烂泥中罢了。
当时也没想这么多,再有后来一直养伤,就照过孤家客房内那一面模糊铜镜一次,根本没细看过到底长啥样,现在只怕将这幅肖像画流出去,怕是会引起异动。
毕竟能把小姑娘养的这么美的人家,怕是非富即贵,这种家庭对于死个把子女是无所谓?还是闹得满城风雨?
薄荷想到这里卷起画卷,不肯再多看一眼,抬手探入怀中,从仍旧鼓鼓囊囊的荷包中取出一枚金叶子,塞入严老夫子手中,边塞边凑到严老夫子耳边,轻声说了几句话。
只见严老夫子听完脸色一变,重重点点头。
薄荷眼见他应承下来,这才松了口气。
“多谢严老夫子成全,此事办妥,本公子日后定当重金酬谢。”
“多谢公子。”
严老夫子并不多话,神色自若接过薄荷递过来的一枚金叶子,揣入袖中后作揖道谢,完全没有沾染半分生意人掌柜该有的铜臭气息,光明正大作画,光明正大收钱。
高人呐……
薄荷对于严老夫子今日作的两幅写实肖像画,实在是太过满意,此时此刻都满意到心情喜忧参半了。
为了免去日后自己这张画像可能引起的不必要烦恼,薄荷已经跟严老夫子说定,让他重新画一张她的写实肖像画,只是这次这张不能将她画的太美,最好是五分真五分假,眉眼与她有些相似个六七成就可以,约定入夜过来取,到时画的好另有重赏。
“公子放心,老朽定将公子吩咐的两件事办妥。”
“严老夫子,在下借用下你的颜料。”
薄荷临行前瞄到那蘸水后潮湿的染料,随手挖了一块胡乱吐沫在小脸间,两秒过后,薄荷再次恢复先前穷酸脏叫花子的乔装打扮,只是将先前调配的黑色药草汁换成了严老夫子作画用的古代染料而已。
“公子请。”
严老夫子淡然看着薄荷将自己画像卷吧卷吧塞入怀中,然后快速变脸回穷酸脏乞丐,不以为然抬起手臂做‘请’状,平静姿态要薄荷很是赞赏。
严老夫子偕同满脸黑污的薄荷刚步出名画坊内堂画室,铁铺伙计骆离就一脸焦急的凑上前来询问薄荷没事吧。
而骆离身后的名画坊伙计严松则一脸希翼神情,暗中朝薄荷指了指骆离身上那件绸缎长袍,希望她这个做主子的能替他问手下要回来,看的薄荷噗嗤一下笑出声来。
“严松,不得放肆,此衣老朽早已应承公子送给他小厮,今后再以此事咋呼,老朽定赶你出画坊。”
严老夫子冷眼旁观这一切后,牺牲自家伙计一件绸缎长袍,顺水推舟卖薄荷一个面子,毕竟今日她那枚金叶子可以买他几十幅画作。
“还是严老夫子大方,告辞。”
薄荷眼神示意换上新袍子的铁铺伙计骆离随她离开名画坊。
“公子,这件绸缎长袍真心赏给小的?”
跟着薄荷走出名画坊典雅厅堂的铁铺伙计骆离,拉扯身上那件绸缎长袍几下后询问薄荷,不知道薄荷先前要他换穿上名画坊伙计的新长袍是何用意。
“废话,难道你想穿回那件满是铁屑烫出太多破洞的衣服?不好意思,你想穿,我还不想看呢,以后乖乖听话,不仅赏你朵小红花,还有糖糖吃哦,现在赶紧带我去找那个什么陈夫人的远方表哥买房。”
薄荷让骆离走快点,只因自己全身上没一块好地儿了,黏黏腻腻的难受死了,现在的她,只想赶紧买完房泡个热水澡,换下身上穿了好多天的灰褐色小厮制服,香喷喷的再出来招摇过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