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两朵各表一枝,且说福州城白马河畔的醉仙居,朱厚炜、永淳和李壹临窗而坐。
望着窗外的清澈地河水,永淳心不在焉地拨弄着面前的菜肴,面色胀红、气咻咻地长吁短叹。
“怎么了?谁惹我家娘子生恁大的气?”李壹好笑地问道。
“哼!”永淳白了李壹一眼,赌气地别过脸望着远处地白河。
“呵呵呵!”朱厚炜插话道:“还是我来说吧!不久前,我兄妹二人在前街碰见,钱宁的堂弟…………,那马老汉现有众乡邻照顾,只是不知那童娘子前去报告的情形如何………………”
“噢?”李壹有些疑惑,道:“想不到钱宁的yín威这么大!地方官如此惧怕他钱家。”
“妹夫你有所不知。”朱厚炜摇头叹道:“那钱宁仗着圣宠,己到无法无天、横行无忌的份上。说句不怕你见笑的话,本王能入诏狱也是拜此獠所赐。我一个王爷尚且如此,何况这些平头百姓?”
“王兄莫不是被钱宁那厮整怕了?”永淳望着兄长,突然问道。
“呃……”朱厚炜尴尬地点点头,心有余悸地说道:“想想此獠的恶毒手段,为兄我至今有些胆寒……”
啪!永淳放下筷子,怒道:“真真是岂有此理,想我们这些天潢贵胄岂能怕这些不入流的奴才……”
李壹置若罔闻地一笑,自顾地吃着菜,品起美酒。心道:这哪里是吃饭,分明是兄妹俩演双簧,给自己拱火吗?
瞧见丈夫一副爱理不理的死模样,永淳顿时有种挫败感,顺手抢过李壹手中酒杯,一仰脖咕咚灌了去。手指李壹嗔道:“咳咳……咳咳咳,真真气死我了,说!这件事你到底管不管?”
“哎!”李壹给永淳递上杯热茶,笑道:“管!肯定管!既然是娘子发话,岂有不管之理?”顿了顿,压低声音道:“不过,且等他们把事闹大发了,咱们再出手也不迟啊……”
望着一脸狡黠地丈夫,永淳与兄长对视一眼,噗嗤一声乐了。用玉手一戳李壹脑门,嗔道:“那你不早说,害得我白生半天气……”
朱厚炜见状也忍俊不禁……
李壹这喃喃自语道:“这就是:若想让其灭亡,必先让其疯狂……”
朱厚炜闻言一怔,看着李壹,心道:孤这个妹夫,诚府也太深了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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瓯海县衙,钱炳携恶仆钱贵站在门外。
望着发呆的钱贵,钱炳在其屁股上狠踹两脚骂道:“狗奴才!还不上前通报?”
钱贵噢了一声,连忙跑了过去,冲门口的衙役拱手道:“差官大哥,敢问门上哪位听事?”
衙役斜眼看了一下,道:“嘿!干什么的?”
钱贵笑着道:“钱二公子求见太爷。”
衙役不耐烦地摆摆手道:“候着,候着。”言罢朝衙内行去。
过不多会,衙役跑出来冲钱炳一拱手笑道:“有请公子!”
牛明友,弘治十七年进士,十年寒窗混了七品县令,怎么其自视有才,爱好兴趣又颇为广泛,新娶的第三房小妾正闹着要前日看中的一副翡翠镯子。那可是两千两银子,岂不是让老爷我去抢?
区区七品县令,做官只为吃穿,一看见金银心发痒,管他娘的周吴郑王。
一听说钱二公子求见,牛明友心中一亮,连忙吩咐道:“快快有请,本老爷即可出衙相迎。”
衙门口老远就听见牛明友的笑声:“公子在哪儿啦?哈哈哈……”
钱炳瞧见牛明友,连忙大笑着迎了上去:“怎敢劳动县尊大人,学生该罚该罚……”
“哎呀,原来是公子啊,哈哈哈-----公子请!公子请入府。”
钱炳拱手道:“有劳有劳大人……。”
县衙内院书房内,分宾主落座后,丫鬟奉上茶水,躬身退下。
牛明友轻啜口香茗,笑道:“公子驾到,未曾远迎,还请恕罪。”
钱炳拱手道:“岂敢,学生不请自来,请牛老爷海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