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爱恨别离
回到苏园,夏品妤便将自己关在屋内,哪儿也不去,春桃夏荷叫她出去用晚膳,她也不动。整个人就像是失了灵魂的木偶一样,一动也不动,呆呆地一直坐到了子时,才带着满面泪水躺在床上。
这时,屋门被人用力地一脚踢了开来。
她睁开眼,看着门外那道清影,即便是看不清样子,她也知道,是他。
她咬着唇,看着他从黑暗中向她一步步走来。他的步调不是很稳,走路摇摇晃晃。伴随着一股子浓烈的酒气扑鼻而来,她知道他一定是喝了很多酒。
“我知道你没睡,因为你和我一样睡不着。”他说。
无法再沉默,她起身把门关上,并将烛火重新点燃,回眸看他,他站在床沿一动不动地看着她。
烛光摇曳,他的脸泛着红,眼睛里布满了血丝。
他说了以后都不想再看到她,却又为何深夜出现在这里?
她咬了咬唇,轻道:“你酒喝多了,早些歇息吧……”
她伸手想要为他宽衣,殊料,他的手紧紧地攥住她的手腕,将她整个人带进他的怀里。她微微地挣扎着,他却紧紧地将她困在他的怀中,不允许她动弹。她放弃了挣扎{无}错{小}说 ledu,不解地抬眸看着她。
毫无预示,他将唇重重地压在她的唇上,惩罚般啃咬着她柔嫩的唇瓣。浓重的酒气一下子灌进她的口中,她吃痛,伴随着这份疼痛,一丝血腥的味道在她的口中蔓延开来。她默不作声,紧皱着眉头将这份疼痛默默忍下,任由他发泄。
也许是这一丝血腥的味道让他停下他的惩罚,嘴唇依然抵在她的唇齿间,声音如寒风般冷冽,“怎么不说话了?之前为了许家fù_nǚ,你不是很能说吗?”
“我没有为了他们,我只是不希望你一直活在仇恨当中,只是希望你能快乐一点儿。”泪水在一瞬间盈满了眼眶,她极力克制着,不让眼泪落下来。
“快乐是什么?从见到我第一眼的时候开始,你难道不知道,我的快乐就是要让那些该死的人去死。你从来什么事都不闻不问,何以今日要这么多事?你的本分是该讨我欢心,而不是忤逆我。你凭什么敢那样对我说话?你以为你是谁?你以为你是谁!”他的双臂收紧了力道,将她勒得更紧。
“我什么都不是。是我的错,全部都是我的错。”抑制不住,滚热眼泪顺着她的脸颊悄然滑落。
“你真的让我很失望。你不能再留在这里,明天你就给我走!”他咬牙切齿地说。
“好,你要我走,我便走。只要你说的,我都可以做到,都可以。我会走得远远的,永远都不会出现在你面前,永远不干涉你的事。”她暗暗吸了口气,眼泪落得更凶,不停地向外流。他终于是要赶她走了。
他尝到了她口中的苦涩,内心仿佛受到了极大的震撼。她从来不会哭的,除了在济河,在山里的时候。她居然又流下了眼泪。她想要用眼泪逼他放弃复仇吗?任何事都不能阻止他复仇。
“哭什么呢?明天你就可以自由了,你该笑的。”她不笑,他笑,笑容凄凉。
“是啊,我是很开心。可是开心为何一定要笑?哭也依然证明我很开心啊……”她伸手抚去眼泪,心口犹如齐齐扎进千万根细小的针。
他羞恼,狠狠吻住她,混着这咸涩的泪水,用力地吻着她。
她不敢用力地呼吸,不敢拥抱他,不敢回应他,不敢做任何事情,默默地承受着一切。
他的唇顺着她的脸颊一路狂吻,毫无温柔。她强忍着咬住嘴唇,双手紧紧地抓着被褥。
酒精的侵蚀,怒火的包围,还有她身上散发着淡淡的诱人的幽兰香气,让他变得疯狂。他不明白为何会对她这样疯狂,她究竟是哪一点让他这般迷恋,若是换作别人,他一定非杀了她不可。
许文虎该死,她却怪他在杀人。好,他就相信她的话,活着比死了更加痛苦,他就放了那个畜生一条狗命,他就看着那个畜生怎样痛苦地过完剩下的岁月。
既然她让他这样痛苦难受,他就见不得她比他好受。他喜欢折磨她,喜欢看着她跟他一起痛苦,这样她才能感受到他的心有多痛,有多苦,有多累。她不能理解他,他就让她去理解。
他不会轻饶她,她应该为她的多事而得到惩罚,他咬着她的唇瓣,愤恨地说:“夏品妤,你知不知道?在那里,我真的有种冲动,恨不能连你也一块儿杀了。”
他是在惩罚她,折磨得她快要疯了。
今夜,也许是最后一次这样与他相拥,也许从此再没有机会见到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