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主。”副教主突然出现在房间,心有不甘道:“属下敢断定,这个臭和尚肯定知道易筋经的下落,我现在就去逼他将经书交出来。”
“你不知道他软硬不吃吗?”傅澜不屑的反问,胸有成竹道:“此事你不用插手,我自然有办法让他将易筋交出来的。”臭和尚,她倒要看看,他的嘴巴到底有多紧!
“可是……”副教主看不惯傅澜为了得到易筋经而对许子谦逢场作戏,他伸手拉她,“澜澜,他只是个臭和尚而已,没必要为了他做出有损名声的事。”
“放肆!”傅澜抽回自己的手,怒瞪着副教主,“你是什么身份,有什么资格来指责我?我做什么事,用不着你来说三道四!”
“澜澜……”副教主着急的解释道:“我对你的心意,你是知道的……”
“够了!”傅澜冷漠道:“不要有下一次,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滚!”
副教主忿然离开,傅澜杀气浓起,鲜血涌出嘴角。她拿起许子谦写的易筋经,盘坐在床上开始修炼……
当晚,许子谦做了个梦,梦中断断续续闪过很多片段,不同朝代陌生的男女,熟悉而陌生的歌声。
醒来时头痛欲裂,许子谦有股奇怪的感觉,他总觉得梦中女人甚是熟悉,似乎就是傅澜。天籁的歌声一直在脑海中回旋,他盘脚坐在床上念着清心咒,好一会才让紊乱的心绪静下来。
遁入空门足足十载,可他依然每天念清心咒,莫非这便是傅澜所说的,凡心未了?
敲门声传来,许子谦起身去开门,只见傅澜站在屋前,“子谦,昨晚休息好了吗?”
许子谦将她请进屋,微笑道:“傅姐,我挺好的,就是不知你的情况如何?”
“托了易筋经,我的内伤好了很多。”傅澜递了碟糕点过去,微笑道:“我亲手做的,你尝尝。”
傅澜的糕点做得很粗糙,明白人一眼就能看得出是初入下厨。
“你尝尝嘛。”傅澜尴尬的笑,拿起一块糕点往许子谦嘴边递去,“我特意下厨给你做的。”
许子谦接过糕点咬了一口,当即脸色都变了。
“是不是很难吃?”傅澜垮着张脸,“你别勉强自己吃了。”
许子谦微笑,吃完了整块糕点,“但凡用心做的点心,都是最好吃的。”
“那我下次再做你吃。”傅澜拿起来尝了一块,当即直吐舌头,“天啊,我这做的是什么东西!”
她赶紧将碟子收了回来,“等我以后将手艺练好了,再做给你吃。”
“傅姐,我真的觉得好吃。”许子谦甚是高兴,“第一次有人特意为我做吃的。”
傅澜握住他的手,“那我以后一直做给你吃,可好?”
许子谦一怔,抽回自己的手,“阿弥陀佛,贫僧乃出家人,只怕以后很难吃到傅姐做的点心了。”
傅澜脸色一僵,半晌才道:“子谦,你有没有想过还俗?”
许子怔愕然,当即摇头道:“贫僧从没想过还俗,尘事于我而言已是了无牵挂。”
“那我呢?”傅澜望着他,有些失落道:“我对你而言,也是了无牵挂吗?子谦,你当时出家并非是自己的意愿,而是别无选择。现在不一样了,你就不能考虑一样吗?”
傅澜鼓起勇气再次握住许子谦的手,“子谦,昨晚我做了一个晚上的梦,我梦到了前世前前世……”
想起梦中的情境,傅澜轻轻哼起了曲子。她的歌声很美,可谓是天籁之音,居然跟许子谦梦中的歌声一模一样。他愕然地望着傅澜,“你……你怎么会喝这首歌?”
“我也不知怎么回事,自从十年前见到你的第一眼起,我就会时不时做些奇怪的梦,梦里总会有这首曲子。”
“我也时常做梦,梦中总会有这首曲子。”缠绕了十多年的奇怪曲子,他翻阅过不少乐谱,却始终不清楚这曲子叫什么名字。
“你说,我们做的是不是同一个梦?”傅澜伸出手揉了揉额头,“昨天我梦到一个很奇怪的地方,一片浩瀚的海,她坠海了。”
“黄……”许子谦一怔,脱口而出,“黄泉海。”
傅澜恍然大悟,猛地一拍脑袋,“对,就是黄泉海。”
许子谦突然间哑然,一时之间不知该说什么。为何傅澜会跟他做同样的梦,会唱那首忧伤的歌曲,知道有个地方叫黄泉海?
“子谦……”晶莹的眼泪突然间流了下来,傅澜泪流满面的望着他,“我总有种错觉,我是梦境中的她,你而是那个他……”
许子谦的心“咯噔”一下,他心里想的,正是她现在说的。他遇见了她,开始做奇怪的梦,而她亦是如此……
他的前世,她的前世,可是今生他是出家人,而她是……
傅澜每天都会来看许子谦,许子谦可谓是喜忧参半,他想天天见到傅澜,晚晚入梦,可自个的身份却在不断提醒着,他与她之间是不可能的。
他初次尝到了爱的滋味,思念犹如蛊虫噬心,让人茶饭不思,夜不安寝。有多少次,他想将易筋经告诉她,却悟虚方丈的临终之言,却让他犹豫不决。
傅澜大了他五岁,可他却可以感觉到她对自己是有男女之情的,但他无以为报,只因他是佛门之人,四大皆空。
“傅姐,明天我想离开。”许子谦挣扎良久,仍是决定离开,“少林寺千年基业毁于一旦,我必须遵从师父的遗愿。”
傅澜沉默,半晌才道:“子谦,你真的不肯为我留下来。你知道,我……我喜欢你的。”
“我相信你会找到值得托付一生的人。”衣袖之下的手,紧箍成一团。他与她在错的时间相遇,注定有缘无分。
傅澜别开脸,深吸几口气才平息翻滚的气息,半晌后对着许子谦露出一个甚是牵强的理由,“我明天有事没办法给你送行,我以茶代酒敬你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