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纳兰芮雪轻哧一笑。“皇上这手足的确情深,几日不见称呼都改了。”
“朕……”“皇上”面色微变,有些忐忑的看了萧钰一眼,萧钰蹙眉。
“臣妾还记得臣妾刚嫁到北昌来的时候,皇上亲自前来恭贺,你与我家王爷促膝长谈半夜,似乎不是这么称呼的吧?”纳兰芮雪笑的清浅,玉指沿着棺木边缘的金线轻轻游走。“当时皇上可称呼我家王爷为……晟弟。”
“是极!朕与晟弟感情颇好……”“皇上”立刻启声,众人萧钰想拦已来不及。
纳兰芮雪怒拍棺木,凌声打断:“晟什么弟!皇上可从未如此称呼过我家王爷!”
怒气的声音奔涌着无边的愤然之火,吓的“皇上”身子猛然一哆嗦,朝后一咧。
众官员诧异的看着这一幕,这皇上……平时不都挺稳重深沉的吗?当年萧氏夺宫,万人枪指都风云不曾变色,怎么今日一吓就成这番模样?而且……皇上……似乎从未这么称呼过摄政王吧?
“皇上”一扫众人面色,便只穿帮,更加唯唯诺诺起来,不安的眸光频频看向萧钰,咨询意见。
皇上――那可从来都是万众瞩目的焦点,一举一动都会被放大无数倍,这样的镜头落在众人眼中,几乎什么也没说,都已经让这些久混宫闱,善于察言观色的官员们眼底狐疑更深。
纳兰芮雪冷鸷轻对上萧钰愤怒的眸光,淡笑道:“怎么?臣妾说错了吗?不知皇上频频看向皇祖母是什么意思?莫不是如今国之要事都归皇祖母管了?”
“放肆!”萧钰一拍凤榻,血管微微轻迸。
本想今日将灵柩台进宫好好羞辱一番,顺道看看北宫晟到底死没死,她心里有些不安,虽然摄政王府这些日子一直是在披麻戴孝,但是灵堂纳兰芮雪跟身边的的人不离不休的守了七天!
七天!任何人都无法凑近去看一眼,包括今日勒令宁羽然去搅局,都看不了!
纳兰芮雪的脚边就放着一柄寒刀,大有来扰者死的气势!
她无比相信北宫晟死了的事实!可对于她来说,不亲眼看到,总是心里会缺点什么。
而且这几天时局不好……天下似乎隐隐不在她的计划中,这让她感到恐慌,更想确定北宫晟的存亡。
“放肆?”纳兰芮雪扬声大笑,响彻全场。“不知道皇祖母屠杀王爷,残杀皇上,毒哑合惠公主的时候,可想过放肆两个字?”
此话一出,群臣惊呼,全部都诧异紧盯。
萧钰面色煞白,怎么也没想到纳兰芮雪居然是这样的态度,怎么?北宫晟果然死了?所以她打算鱼死网破?
只微微凝滞,萧钰就恢复了从容。“孙媳好口才,不知道假扮男人混迹三军,为一己之私卖国南通,为母家荣誉逼晟儿惹怒满朝文武,以后礼娶之,不知你那沾满鲜血的双手,欺骗天下的能耐话有几分可信?皇上?皇上不是好好的在这里坐着吗?至于晟儿,哀家今天还真想问问孙媳,到底摄政王府发生什么了?怎么你一个病生完,晟儿就殁了?亦或者说……这是你苏墨打算一统天下野心的跳板?污蔑皇上,陷害哀家,还借助晟儿对你的感情,一步步弄死他!纳兰芮雪!你今天给哀家好好解释解释,晟儿是怎么死的!”
萧钰笑的冷鸷,眸光里尽是你只要敢说,就试试。
那么难以启齿的死因,她压根不担心纳兰芮雪敢说出来!
而且为了防止纳兰芮雪复仇,她今天已经将皇宫护卫增加了五倍不止,更是以人多晦气为由,让大部分送丧队伍杜绝在了宫外,纳兰芮雪身边只跟着三十多个人,青龙将军也都死的死,伤的伤,今天并未出席,她并不担心什么。
至于皇上……萧钰更是冷笑,手中有王牌,只要北宫楚敢出现,真的……也可以是假的!对吗?
什么!苏墨?群臣这下是彻底怔愣在了原地。
两边抖出的消息都如此劲爆,该信哪边?
纳兰芮雪身边的人对于萧钰黑白颠倒的言辞都泛出火灼般的愤怒。
但她只是轻嗤的笑了笑,不以为意。“苏墨?皇祖母这血口喷人的本事倒更胜一筹了,敢问天底下哪个女人能从军?弄死王爷?敢问皇祖母,孙媳还怀着王爷的血脉,天底下有人会杀死自己夫君,让孩子出生都没爹的女人吗?那样的女人是否有些太过禽兽不如?”
说话间,她淡笑扫了眼回归到萧钰身侧的宁羽然,看到她面色刹那变白,微微颤抖。
孩子?萧钰冷鸷了眼,扫向她微微隆起的肚子,怒声道:“胡说什么!你不是小产了吗!”
“皇祖母怎么睁着眼睛说瞎话,孙媳的肚子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