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焦也不管她怎么想,说完这句话就拿了桌上一串红彤彤的灵果,摘一颗,在手里捏碎,红色的汁水四溢,染红了他的手指。他就那么坐在那里,没什么表情一颗颗地捏果子玩,也不理会其他人。廖停雁莫名觉得他捏果子的姿势和捏别人脑袋的动作特别像。
其他人跪着,冷汗涔涔,廖停雁坐在一边,开始啃肉。不知道是什么动物的肉,做的特别爽口,咬在嘴里那股肉汁迸发出来,鲜美的味道瞬间就抚平了廖停雁在这种紧绷环境下的紧张心情。
她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肉,甚至开始可惜没有饭,她已经开吃了,大黑蛇游过来,在旁边用脑袋撞了撞她的手。
廖停雁还记得她们三个相依为命,没吃没喝的日子,取了个大盘子,拿过那几个壶,一一给大黑蛇闻过味道,让他自己选。毕竟这里的饮品怎么看都比她喝的竹液要好,难得老板带两个员工来加餐,当然得吃好的。
大黑蛇选了其中一个,廖停雁吨吨吨给他倒了一大盆,让它自己喝去。
她做这事的时候,司马焦扭头瞧了她一眼,廖停雁总是不知道这祖宗的眼神究竟是什么意思,她又没有读心术,只能当做没看到,吃自己的。她是把这个当自助餐吃了,吃的很开心,大黑蛇显然也很开心,尾巴甩来甩去,大概频率太大,惹着祖宗了,司马焦丢了个果子砸在大黑蛇尾巴上,大黑蛇立马僵直尾巴。
廖停雁心道,还好自己吃东西不吧唧嘴,不然吵到祖宗,肯定也会被丢。
吃点肉,吃点菜,喝点果汁,最后吃点餐后水果。
司马焦捏完了最后一颗果子,用身边的一壶云茶洗了洗手,站起来。
大黑蛇再次载上他和廖停雁,开开心心地离开这里,转而去司马焦一开始要去的地方。
等他们走了,场上仍然很久没动静,那位身份最高的天师兄猛然跳起来,脸色非常复杂,其他人也站起来,面面相觑。
“那真的是慈藏道君……师祖?”有人声音低弱。
“他方才没杀人,不是说……”
“好了,可别说这个,吴师弟没事吧?”
脑袋浸在水潭的里的吴师弟满脸水爬起来,整个人颤抖着,看向天师兄,“天师兄,师祖……”
天师兄一句话没说,脚步匆匆就走了。他现在要去见自家爷爷,赶紧把这事告诉他,哪里还顾得上这些来赴宴的师弟师妹们。
那边掌门也收到了司马焦离开白鹿崖的事,立刻警惕起来。司马焦这个人行为无可琢磨,谁都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他倒是想派人跟着司马焦,好时刻知道他的动向,可司马焦这人,根本不可能容忍他人的窥探,他只能让人多注意,难免会消息滞后一些。
赶往灵岩山台的路上,掌门听天无垠说起之前司马焦突然冲进他花宴的行为。
“弟子当时看得清楚,慈藏道君对那女弟子确实宠爱有加,他根本未曾理会我们这些弟子,只等着那女子吃完后就离开了。”天无垠道:“听爷爷说过,那慈藏道君被困多年,对我们八大宫多有怨恨,此前踏足三圣山的前辈长老们都丢了性命,可这回看来,他却没有那么嗜杀,在场之人,哪怕有最开始对他出言不逊的,也未曾有事。”
掌门淡笑,语气意味深长,“这个司马氏最后的一人,连我都未曾摸透他的底细。他的想法,更是无人知晓。”
司马焦去了灵岩山台,这里是庚辰仙府中心山脉里最大的一处武斗台,大多时候都是八大宫与掌门各脉的精英弟子在这里切磋比试,因为地方大,容纳了几千人后仍显开阔。他一出场,原本热闹的灵岩山台变成一片寂静。
廖停雁发现了,祖宗到哪里,哪里就是一片死寂。他的恶名早就传出来,看把这些弟子们吓得,各个面色煞白。廖停雁一看就明白了,祖宗估计是要搞一波大的,把下一代的有生力量全部收割,这可太狠了。不知道他是准备一个个来还是一群群来。她有点后悔自己刚才吃那么多。
司马焦随意坐在了高高的台阶上,指了两个弟子,“你们二人,哪一脉?”
两名弟子走出来,大约也是有些能力的,回过神来后好歹是保住了风度,不卑不亢报了脉系出生与姓名。
司马焦:“你们上台去,来一场生死斗。”
那两名弟子对视一眼,脸色都有些难看。他们隶属于不同的的宫,但两宫关系并不差,让他们生死斗,哪一个出了事都不好交代。可司马焦这个师祖既然说了,他们这些小辈总不能忤逆——主要是他们也打不过上头那师祖。
两人只好上了台。他们想着拖延一下时间,等到上头能主事的长辈来了,或许事情还有转机。他们打了一会儿,都没有动真格的,司马焦早就料到,并未生气,只是又说了句:“一炷香内分出胜负,若是平局,你二人都要死。”
廖停雁觉得他好像不是杀人,而是看戏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