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晓琪在法国的生活与画家奥伦茨合作后有了变化,作为投资人,她有时会去画家那里看看。
进入画室,金发年轻人基本上是在临摹在素描或画油画。这位法国独居的年轻人私生活干净异常到让她惊异,这里是法国啊?
她几乎怀疑他是gay了,毕竟有位著名画家达芬奇么?想起那位大师,对于艺术家来说,只有他能够改变一个时代的审美风格,或是开创新的艺术流派才能称之为大师。大师的作品皆出自灵魂深处,深具感染力。因为她看出这一点,奥伦茨身上具备了一流画家才具有的某些品质,所以不悋于培养对方。
不用看那些画,她垂下眼看着奥伦茨画画的时候,就知道,这是个很有才华的年轻人,稍加以磨炼,过些时日,定会大放光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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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晓琪拿钥匙打开门,走进客厅里,唐娜正倚靠在楼梯扶手旁,打趣地笑着道:“我都看到了!你经常往新桥那边去跟一个年轻男人会面。”
“你有男朋友了?”她笑盈盈地问。
男朋友?苏晓琪一怔,唐娜说的是奥伦茨先生吧?他只是她的合作人。大概不知什么时候让唐娜给看见了,以为他们是恋人。在法国这样一个到处都是浪漫恋情发生的地方,太容易引人遐思了。
“好哇?你瞒我这么久,快告诉我,你们是怎么认识的?”唐娜好奇地眨眨眼。
她不得不回答:“前段时间认识的,不过,我们不是男女朋友。”
“嗯?还不是男女朋友?”她不依不饶地追问,“你仰慕于他?”
“唐娜,这个和你想的不一样……”苏晓琪预感这个话题有偏离方向的趋势。
“你不仰慕他,怎么每次跑去见他?”唐娜狡黠地笑道。
“真不是你想的那样。”她只好据实相告,“他画画很不错,我们是合作人关系,真的不是男女朋友或情人什么之类。”
唐娜笑眯眯地捧着脸,道:“你们真的不会由仰慕生出爱来?”
苏晓琪强调了一遍,“唐娜,我和他是朋友。”说完,她从冰箱里拿了一瓶矿泉水打开喝。
“还是朋友啊,任道重远!”唐娜在苏晓琪肩膀上重重拍着,“我会支持你的!”
咳,咳,苏晓琪被水呛住了,在法国这样一个地方,男女关系还真容易让人误会,想要澄清还越是误会。
二个年轻女孩之间的生活不久发生了变化,有一天苏晓琪回来的时候,她走到楼下,看到客厅里坐着一个相貌清俊的法国男人,身材高廋,穿着一件灰色衬衫,微微卷起的头发,绿色眼睛微微眯起,唐娜和他在一起有说有笑的。
苏晓琪进屋后,那个男人起身准备离开,唐娜将他送到门口。
唐娜关上门回到客厅里,苏晓琪坐在沙发上问:“他是谁?”
唐娜在沙发上坐下道:“一个音乐制作人。”
“唐娜,你春心萌动了?”苏晓琪上下打量她道。
“你敢笑话姑奶奶我,看打!”唐娜恶狠狠扑过来,她们俩人在沙发上嘻嘻哈哈地滚在一起。
这样过了一个月,有一晚唐娜一直没有回来,苏晓琪担心起来,唐娜干什么去了?要不是收到她的留言,说不用等她回来,苏晓琪还以为出了什么事了。
几天后的早上,唐娜回来,她身后跟着那个音乐制作人。
她在屋子里坐下,抬头对苏晓琪道:“艾丽丝,我和费安在一起了,所以要搬离这个地方。”
苏晓琪见两人手牵着手,唐娜一脸幸福地坐在他身旁,她坐下来凑在唐娜耳边小声地道:“那么,借你的费安先生一用?”
唐娜眨眨眼睛道,“君请随便。”
“费安先生,”她在房间里择了一张椅子坐下,“现在只有我们二人,我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
苏晓琪用那双漆黑的眸子盯着他看:“唐娜是个认真的女孩,她第一次恋爱,我想知道你怎么看她?”
他抬起头凝视着苏晓琪有几秒钟,然后从嘴角慢慢地溢出一个笑容,说道:“唐娜是个好姑娘,我会好好地对她。”
她和费安交谈了约有十五分钟,在对方的话里根本摸不准对唐娜的实际态度。她的心越来越下沉,这个男人没有看起来的那么可靠。
“艾丽丝,我会想你的,再见!”唐娜跟在费安身后走到门口。
“等等。”苏晓琪忽然开口道,走上前来,眼睛盯着音乐人费安,语气凝重了几分:“她是我的朋友,你要告诉我会好好待她。”
“那是当然的。”他回答道,然后拉着唐娜的手,扭头走出门。唐娜提着箱子跟在费安身后一道离开了。
没有唐娜的日子,屋子里变得冷冷清清,苏晓琪继续挑灯夜读的生活,偶尔会想起那张鲜明而活泼的脸。
还有艾伦。
不,不能想艾伦了。
艾伦的身边本来就不是普通人可以呆的地方,他的世界会有阴谋和暴力,火光与冲突,根本不是什么寻常人可以留在那里的地方。
他对她说要她时,那个时刻,明明知道是一种幻觉,心里却几乎不能抑制自己。她轻轻闭上眼睛,这该有多么可怕啊,不受控制地爱上不该爱的人。
她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对他所做一切都是心甘情愿,就算那个孩子会利用身边的人。
她是应该比任何人都要清醒的知道,他不爱她,也不可能爱她。
不可以奢望这种幻觉。
苏晓琪拿起一本关于法国文学史选集,打开阅读起来。书上讲到法国路易十四统治后期,一群具有文学修养且富于才智的巴黎贵妇在自家讨论创作,米拉夫人、埃里蒂耶小姐、多尔诺瓦夫人等人参加了这个沙龙。
苏晓琪垂下眼睑,用法语念道:“太阳一照到荻西蕾身上,她刚瞧了一眼阳光,发出一声悲叹,跳下马车,变成了一只白色的牝鹿疾奔入附近的树林里了——”
“狂风大作,闪电和雷鸣把最沉着的人吓坏了……她跑到一个阴暗的地方,痛惜自己失去了美丽的形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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浓密的杂草不断地从她身边掠过,穿过浓密的灌木丛林的树枝,一只锋利的箭擦着身体划过,不停地躲闪,在这片森林里的拉据战从和对方遇见时就开始了。
这场追逐从一直持续到现在,对方跟在她身后不远不近的距离,在这一片森林里对方仿佛比她还要熟悉每一处环境。
第五天,她精皮力竭,无力地喘息倒在了一条河边,睁开眼,绝望而又恐惧地看着猎人的身影一步步地走近。林间的一道光线落在来人身上,金发在风中飞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