夷洲已经不缺这种高档酒楼,再说了,梅圣俞自己也说了这些得以开下去高档酒楼都是有历史的,她们新来乍到,虽说酒香不怕巷子深,可那也得人人都有个狗鼻子不是?!
“再看看吧。”紫苏对梅圣俞道:“我心里大致有个想法,这几天我再出去走走看看。”
梅圣俞略一犹豫,稍倾看向紫苏道:“陶姑娘,我们适才看的这三家,都是因为家中有事而欲脱手的,若是错过了机会怕是想再动手,就晚了。”
紫苏默了一默,然后,轻声道:“先生,我们回去再细说。”
梅圣俞点头,一行便又驱车赶回了梅府。
“可否借书房一用?”紫苏看了梅圣俞。
“当然可以。”
紫苏将秀兰和竹枝打发回了院子,然后梅圣俞将紫苏请去书房,又吩咐了华年不要让闲人进来打扰,华年便站在了书房门外充当门神。
这边厢,紫苏径自朝书案走去。
梅圣俞紧跟半步,低声道:“姑娘可要梅某帮着磨墨?”
紫苏撩了眼梅圣俞,点头道:“那自是好的,便有劳先生。”
梅圣俞先是一愕,稍倾却是淡笑,挽了袖子当真帮紫苏磨起墨来,见紫苏取了一枝细毫又目光四处打量,不失时机的问道:“姑娘想要什么?”
“纸。”
梅圣俞放了手里的墨条,返身走到一处柜子,打开取了一叠白如莹雪的宣纸出来,递给了紫苏。
紫苏笑了笑,接过取了一张,其余的放到一边。然后她便将自己脑子里的构想画了一张简略的平铺面图出来,平面图上依次而分,女宾区,男宾区,贵宾区,大堂区,又有什么样的景致装点,什么样的格调,都一一列了清楚。
梅圣俞在紫苏提笔的刹那脸上的笑被敛去,他目不转睛的看着紫苏手下笔走如蛇,不多时当那份十六开的宣纸被紫苏一一画好,清晰的呈现在眼前时,他惊愕到连袖子垂到墨台上都不知道。
“先生觉得如何?”紫苏将的手里的细毫搁在笔架上,抬头看了目瞪口呆的梅圣俞。待看到梅圣俞浸入砚台的袖子时由不得失声道:“哎呀,先生您的袖子。”
梅圣俞这才如梦中惊醒一般,慌忙低头,将袖子一把拉了出来,随手卷。随后走到紫苏让出来的位置前,将桌上的草图拿了起来,放在眼前仔细的看,看完以后,他又小心的将图放回原处。
紫苏见他不出声,以为他是嫌这开局太大,不由便解释道:“我想过来,夷洲不缺酒楼,也不缺有钱人,但大多数酒楼饭店都是以男子为主导食客,却不知深门大户里的那些太太小姐们其实不比男人的钱难赚!”
“陶姑娘!”
梅圣俞突的抬头看了陶紫苏。
紫苏话声一顿,看向梅圣俞,待看到梅圣俞此刻那双像是被水洗过一样发亮发光的眸子时,她怔了怔,稍后道:“嗯?”
“陶姑娘,我有一个远房的侄儿,长得丰神如玉,人也极是聪明,姑娘若是不嫌弃,梅某想给你保份大媒如何?”
紫苏足足怔了有半刻钟的功夫,才回过神来。回过神来的她,哭笑不得的看了梅圣俞,“梅先生,我不想给人做童养媳!”
“怎么会是童养媳呢?他比你大不了多少,你们可以先把庚帖换了,成亲可以晚几年。”
呃!看来是自己饭说得太委婉了!
“先生,我的意思是我还太小,婚事暂时不想考虑,并且婚姻之事不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么?这事,我自己做不了主!”
“哎!”
梅圣俞还待再说,可回头一想,觉得紫苏说得确实是那么回事,再说,按那个人的身份,他的婚事,怕是自己也做不主。一时间不由便是有些丧气,暗恼,家里的三个儿子成亲太早,不然便是抢他也要将紫苏抢回家做儿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