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尤里西斯懒洋洋地瘫在躺椅上晒太阳,手边的小矮桌上放着新鲜的果汁,用冰镇着,一口下去就是半杯的量,冰凉舒爽。他才从泳池里上来,浑身只草草地擦了一遍,还有些许水珠不时顺着身体的弧线滑落下来,勾勒出诱|人的身姿。
虽然尤里西斯是祭司,可是,并不是所有的法系人员都是身娇体弱,一身白肉软趴趴——至少,尤里西斯就不是这样,四块胸肌,六块腹肌,宽背蜂腰,四肢修长,端得是男色迷人。
只是,最让他遗憾的是,由于常常沐浴圣光,他的皮肤无论如何曝晒都黑不了多少,自始至终,白|皙不变,故而,只要祭司白袍一披挂,免不了就给人几分文弱之感。
运动过后的慵懒,再加和煦阳光的抚慰,尤里西斯不自觉地打了个小盹,神智还在迷糊之际,敏锐的神经却已经捕捉到一个熟悉气息在由远及近,警觉的理智与嗜睡的欲|望彼此争斗半晌,最终,他还是坐起身来,偏头望去——
“嗬,塞缪尔,碰见什么好事了,说出来让我也乐一乐?”尤里西斯一见塞缪尔那模样,登时精神起来——虽然,塞缪尔的神情没有什么明显的变化,但是,尤里西斯还是凭借了十多年来的青梅竹马,捕捉到了他那与往日不同的兴致勃勃。
好心情的塞缪尔自不吝啬将有趣的消息与好友共享,所以,他随意坐下,一脚踩上尤里西斯坐着的躺椅,笑道:“蛮族奴隶的事情有眉目了。”
“你居然派人出去查探了?不,不会,”尤里西斯一蹙眉,“你既然把事情交给伊夫林家族处理,就不会自己动手,今天,也没外人过来——该不会是你刚才在花园散步时听到什么风声了吧!?”
塞缪尔依旧只是笑笑,并不回答。
尤里西斯啧叹一声,重新倒回躺椅上:“幸运女神真的是太偏爱你了,这种好事都能给你碰上——派人盯梢了吧,查出是哪家的勾当了?”
塞缪尔伸直双|腿,双手交握置于腹前,摆出一个让自己靠坐着更舒适的姿态,然后回答道:“无论是哪家都一样,总脱不开是那几位的爪牙,处置了一个,总还有更多。”
话虽如此,该有的动作依旧已经正在进行中——塞缪尔回来不过多久,手下人便送上了新鲜出炉的情报,不仅将内瑞尔-卡特及卡特家族调查得一清二楚,更是把赫蒂以及特纳家族也给顺带调查了一通。
别看情报收集的时间极有限,但是,材料之真实之详尽,绝对令人叹为观止。
尤里西斯一弹手中的纸页,灿烂笑道:“没想到,还都算是老熟人的嘛——塞缪尔,我说,这孩子该不会是沾了你的福气,才突然有了这样的好运气吧,你瞧瞧,你瞧瞧,又是爵位,又是庄园,多少人奋斗了几辈子,才有这样的积累啊。”
这番话显然是在评价赫蒂,只不过,尤里西斯或有意或无意地无视了那420金币的继承税——当然,更有可能是因为,区区420金币在他眼中实在不过只是九牛一毛,不堪关注罢了。
相比于尤里西斯对特纳家族资料的关注,塞缪尔的注意力则主要放在卡特家,毕竟,参与蛮族奴隶贩卖的是卡特而不是特纳,只是,在尤里西斯调侃的同时,他心中快速掠过一个念头——原来,当时觉得声音耳熟的原因在于此……
尤里西斯见塞缪尔不动如山的模样,忍不住再多念了几句,以图继续刺激他:“乳臭未干的小丫头引不起你的兴趣倒也正常,哪,这家还有一位大美女——虽然不是贵族,不过,长得好看,性情又柔顺,看起来还是很不错的嘛……要不然,这不是还有两位中年大叔?嗯……拜伦-特纳不是挺好的嘛,当年冰雪圣殿反击战的时候,十几位圣骑士里,只有他饶幸突围,也算是一个传奇人物了嘛,谁知道居然诈死跑到这样的旮旯角落,还病得要死不活。”
还待继续啰嗦,一阵破风声逼近,尤里西斯迅速侧身一避,正好让过一只黑色的箭矢——虽然这个巴掌长的小箭在他身后不远处便消失于无形,看起来像是后继无力的样子,但是,尤里西斯却觉一阵后怕,假模假式地抹了抹汗,义正言辞地向塞缪尔提出抗议道:“塞缪尔,你就算被我说中了心思也不用这样杀人灭口吧,顶多是往后我不多嘴就是——哎哎哎,说正事,咱们说正经事,那什么,卖奴隶的人叫什么来着,卡伦?还是伦瑞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