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苏抽身便走,也不管前方有没有栖身之处。
“等等!”羁言终于压抑不住心中怜惜,低声道:“你便做我妹子吧。”
刘苏闻言,呆立半晌,缓缓转过身来,满眼蓄泪。
我不要做你妹子,我想要你喜欢我啊!
羁言皱眉,“你……可是不愿意?”可除开这样,他无法说服自己再“养着”这个姑娘,也无法说服她再跟自己回去。
怎会?我只是,真的太高兴了而已。只要能不离开,能做你妹子,也是很好的。
羁言上前一步,“莫要哭啊,再哭,脸便要皴了。”他摸摸她的脸,流过泪的地方果不似先前凝脂一般柔嫩。
大约是有些刺痛,她微微一躲。羁言手势便凝滞在半空中,眼里的光暗下去:她还是在讨厌他啊……谁叫他先前将她得罪得那样狠?
刘苏不忍,迅速收拾好心情,仰起脸甜笑:“哥哥!”
羁言一愕:这是什么称呼?随即了悟——北方蛮夷之地,确实有些奇奇怪怪的称呼,“哥哥”可用以称呼父亲,也可称兄长。他这来历古怪的妹子,如此称呼也不足为奇。
于是温言道:“叫阿兄!”
“诶?”似是在舌尖将这称呼滚了两滚,刘苏依言道:“阿兄!”
羁言摸着她黑鬒鬒的头发,脸上笑容越来越大,终于忍不住大笑起来,“潇潇,好妹子,再叫两声!”
“阿兄,阿兄!阿兄——”
很久以后她才知道,这个年代并不像她所来的那个时代,可以随意叫人“哥哥”“姐姐”。
在华夏,唯有血亲方可称“兄”,非血亲的男子,只能按其在家族中的排行唤作“某某郎”,较为亲近的或可称其字。“阿兄”一称。更是仅有同胞兄妹间才能使用的称呼。
刘苏拉起羁言,“阿兄,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