羁言一惊,脱下外袍铺地,放姑娘躺下。
细细看去,脚踝处白罗袜上隐隐两个破洞——他来迟了!先前那般僵硬,竟是因她已被毒蛇咬伤。
自从沈拒霜带来的两位姑娘定居汶城,羁言便随身常备解毒药。也幸而如此,此时他不用进屋去寻那早已因瓷瓶碎裂而混作一堆的药物。
喂刘苏吃下一丸解毒丸——那药入口即化,省了他不少麻烦——他脱下刘苏软底绣鞋与白罗袜,露出脚踝处的伤口来。
女孩儿身形瘦削,纤细的小腿曲线逐渐收拢,至脚踝处细弱得仿佛要断掉。是娇生惯养长大的女孩儿。
皮肤白皙而微凉,隐约可见青色脉络。竹叶青毒牙留下两个暗红的点,衬着皮肤,有白雪红梅似的美感。
只是,这种美感正在变得致命。
微微一恍随即回神,羁言以灵犀匕在毒牙伤痕上划开小小的“十”字,挤出毒血,直至血色回复鲜红。
解毒药的药性加上此刻痛感令刘苏短暂清醒,她低低呜咽:“我会死么?”
“不会。”羁言仅着中衣,以袖拭去她满头细密的汗珠。
竹叶青并非剧毒蛇类,若是处理得当,毒性不会致死。只是他发现得迟了,毒素已随血液侵入她全身,少不得折腾一番。
刘苏朦朦胧胧,觉出那双从蛇口救出她的手放开了,不由哭道:“别走,别走!苏苏怕……我要回家……”然而声音低得连自己也听不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