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其他人也都是面面相觑的低语了几句,觉得她也没必要骗人,这种事稍微打听一下便可得知,再说王爷今日肯陪她回门,就看的出是将这四姑娘放在心上的。
“我不过随口一说,你不必如此辩驳,反正也都是你再说。”王氏冷冷一笑,不再与她争执。
“咳咳!”老太太突然咳嗽一声,一脸不悦的看向王氏,“你如今真是越发没有分寸了,竟与小辈计较,还不快去看看厨房的点心做好了没有。”
话落,纵然有不甘,王氏是冷冷瞪了眼夏桐,这才一声不吭的离开。
夏桐微微抿唇不再说话,反正都是做给她看的,王氏不过是老太太手里的靶子而已,只是想借她的口来质问自己的情况罢了,所以说姜还是老的辣,好话全让她给说了,坏人却让别人做。
“你不必在意你婶母的话,她一向口无遮拦,不过既然王爷如此信任你,那也是你的福气,你定要谨慎行事,莫要让人抓住把柄。”老太太语重心长的看着她道。
夏桐轻轻点头,“孙女谨记祖母教导。”
说到这,老太太也满意的点点头,看了眼后面的刘嬷嬷,后者立马对屋里其他宗妇道:“这四姑娘脸皮薄,有些私己话怕是见不得那么多人在。”
都是些人精,自然不会碍着老太太的事,一个个立马笑呵呵的打趣夏桐几句便离开了。
到这时,老太太才一脸和蔼的拉住夏桐的手,声音严肃,“你父亲前段日子查获一宗官商勾结的圈地案子,这几日吏部正在审核你父亲升迁一事,不出意外皇上定会通过,不过也难保会有什么情况发生,那是你父亲,得空你也在王爷面前多说说好话,你父亲都这个年纪了,之前又不再京中,错过了此次升迁,不知道还会不会有下次。”
这时夏桐知道,听说她爹要升的是中书省,那可是一品大官,非常有实权的那种,也难怪老太太会如此着急,可是她自身都难保,这个枕边风怕是吹不起。
“孙女比祖母更急,不过王爷一向都有自己的决断,我最多只能在旁边提两句,至于能不能成功,也是未可知。”她满是愁容的道。
一旁的柳氏却是开解了几句,“这是你爹的事,你不必着急。”
闻言,夏桐也是微微点头,不过好歹是她爹,怎么说她肯定提两句才行。
倒是老太太很是不满的瞪了眼柳氏,没见过这种不为自己夫君着想的妇人,真是废物!
“话是这样,还有你两个伯父他们也快到升迁考核了,还有你那个表哥,我听闻今年科举的主考官是王爷,倒是你定要多关照你表哥一下才行呀。”
老太太还在那里不胜其烦的念叨着,夏桐心里虽然很无语,可面上又是一副听话懂事的模样。
等从老太太屋里出来时,只觉得空气都新鲜了许多,耳边也是清净的很。
出了院子,就是拉着她手左顾右盼一眼,忽然凑过身满是严谨的道:“你葵水分明不是这几日,莫要诓娘。”
看着她娘那副担忧的模样,夏桐只是挽住她胳膊,撒娇似的蹭了两下,“您就放心吧,女儿过的可好了,如今王府的库房钥匙都在我手中,这个可没有诓您。”
凉风吹过,柳氏无奈的看了她眼,虽然还是有些不放心,可在看到她额心的红印时,忍不住抬手碰了一下。
“嘶——”夏桐连忙退后几步,一边捂着额头委屈的撇撇嘴,“先前马车晃了下,这不撞到了头,您看看有没有破相呀?”
瞧她一副痴缠耍乖的模样,柳氏只是笑着点了下她脑门,一边又让人去厨房拿个热鸡蛋来。
等到正厅时,夏桐不知道里面的人在聊什么,刚到门口就听到了什么南州商税的字眼。
“王爷,据吏部调查,近年从商之人比往年要减少许多,只有南洲与往常一样,之前刘大人说得多,各地的商税应该根据情况来指定,像南洲这种情况应该多加一倍的商税,而其他地区可以酌情减少,您以为如何?”
夏桐看了眼说话的大伯夏霖,跟着又老老实实走过去站在顾秦身后,她其实就是想找她爹说说分家的事。
看到她回来,男人的视线不自觉落在她额前,一块狭小的红印在白皙光滑的额前略显突兀,想到之前撞了下头,这女人倒真是娇弱,
“我不认同,如果再增重南洲的商税,届时岂不是连南洲的从商之人也要日益减少?于长远来看,这并不是一个好策略。”夏志安皱着眉头,毫不犹豫就反驳了自家大哥的意见。
话落,夏霖几人都是一脸异色的瞧了眼这个弟弟,是不是傻了?南洲知府可是他们夏家的远亲,这样一来,知道能从中捞到多少利润吗?
厅中气氛顿时变得古怪起来,夏桐在那里也是一知半解的听着,可也明白她那几个伯父打的是什么算盘,资本家的捞钱手段都是这样。
“过来。”
夏桐一愣,闻声望去,见大佬看着自己,只能悄悄挪过去几步,谁知道下一刻一支大手就猛地按在她的伤口上,疼的她所有神经都在颤栗。
“西风,带王妃下去敷药。”顾秦松开手,一边扫了眼底下几个面面相觑的人,眉梢微动,“此事一向由太师府做主,怎么,你们几个没问过太师的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