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尘一看,是老城乡文化站的耿怆打来的电话。
林尘一接听,那边就传来了恭敬中隐隐带着焦急的声音:“林哥,你在哪里呢?”
“是耿怆啊。我在学校,弄毕业证呢。这都是国家正式公务员了没有毕业证不方便。这不,区组织部赵副部长给我专门批了七天假来处理这事。”
“林哥,乡zheng fu的新任班子成员除了你之外昨天下午就全部到齐了,这帮孙子今上午趁着你不在开了班子会议,研究了乡zheng fu领导班子成员的领导分工,只分给了你教育和民族事务,本该属于你的党务、组织那一块的一点都没有分给你,全部被乡党委书记易成天和副乡长周伟元瓜分去了。这不是乱搞一气嘛,完全就没有按照党的制度规章来,还有没有一点纪律xing了。”
林尘心头一惊,没想到那些人下手这么快,不过他还是克制住了情绪,用教训的口吻道:“耿怆同志,你身为国家公务员就这么一个素质吗?出口就将乡领导骂成了孙子,别人不知道还以为是我教你的呢。”
“是,林哥教训的是,我以后会注意的。”耿怆说完,又小声道:“林哥,这里没人。”
“你这是什么话,没人也不能乱说话。时刻要保持对领导的尊敬,这是一个干部起码的素质。连这点素质都没有你还当什么干部?赶紧回家种田去,免得为祸一方。”林尘严厉的敲打道。
“哦。我知道了。”耿怆情绪有些低落,显然林尘的不近人情有些伤他的激情。
敲打完了,林尘也没忘捎上一根甜萝卜:“一个干部要会时刻注意自己的言行,这样领导才放心把重任交给你。你各方面都不错,是该提升了。注意一下嘴巴会很有前途。千万别贪一时嘴快误了自己。”
“好了,说正事,乡里面新班子成员都有些什么领导啊?”
“这个我已经打听清了,正准备向林哥汇报呢。”扯上正事,耿怆又来了激情:“乡党委书记易成天、副乡长......”
听耿怆说完,林尘也明白了现在老城乡的大概局势。
乡党委书记易成天;乡党委副书记、乡长范大富;副乡长周伟元;人大主席梁峰;乡党委办公室主任林尘、乡纪委书记谢永斌;武装委员张福生;宣传委员、统战委员胡仁明。让林尘意外的是,胡祖义这个草包在这次乡领导班子重建中得到了巨大的好处,成为了乡zheng fu办公室主任,升迁的幅度仅次于自己。
这次老城乡领导班子重建中,本土势力显得很弱势,胡祖义虽然算一个老城乡乡zheng fu的老成员,但是他一个乡zheng fu主任终究还是差上了那么一步,正常情况下不能入席到重要会议中决定重大事务。真正能在重大事务中发表自己意见和享有一票权的老乡zheng fu成员也就只有自己和范大富两人。
现在自己远在沙城,对老城乡的大小事宜鞭长莫及,而且听耿怆说,乡党委书记易成天、副乡长周伟元、乡纪委书记谢永斌是区里面科室下来的,互相熟悉,第一时间形成了共同进退的利益联盟,而人大主席梁峰虽然是从别的乡调过来的,但是他绝大部分问题上都是摆出了靠向利益联盟的态度,林尘可以想象得到乡长范大富是如何的处境困难、举步维艰。这从自己是范大富的人,而范大富却为自己一点利益都保不住的事情上面就可以看得出来。
估计范大富的待遇未必会比自己好多少啊!林尘不由得长长暗叹,觉悟以后自己在老城乡的工作很难以开展了。
林尘终于肯定了,区里面给自己放七天假来处理毕业证事宜,这统统的是一个yin谋!
什么是现在是国家正式公务员了,再以在读大学生身份不合适,自己就算不想毕业,最多再过两个月还不也得毕业。自己成为正式公务员已经半年多了,前半年时间都不急,怎么就急了这一两个月?这根本是区里面有人给范大富玩釜底抽薪啊。
当然,也顺带把自己一起给打压了。
不过,就算天塌了下来,现在林尘唯一要做的就是不要惊慌,至少惊慌不能表现出来,让如耿怆这样的决意追随自己的人们乱了阵脚。
这些追随自己的人可是自己回到老城乡之后唯一的翻盘机会啊!决不能散失了。
“现在范乡长过得怎么样啊?”犹豫着,林尘还是在电话里面把话问了出来。
电话另一头的耿怆沉默一下,道:“现在所有事宜,范乡长基本上插不上什么话。”
“哦。”
“林哥,这可怎么办啊?同志们都很着急,再这样下去这个老城乡可就不是原来的老城乡了。”
“呵呵。不要担心,天塌不下来。”林尘宽慰耿怆,道:“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没有办法?”
“没有办法?”耿怆疑惑的道。
“对,没有办法,整个老城乡都没有办法。”
“外来的人不管他们再怎么强壮也总得有个适应水土期不?就算他们能适应,本地水土也不一定能够适应他们。闹几天肚子也是应该的。”林尘狠狠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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