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柳氏哭喊着:“我哪里错了,你竟然要休了我?我不就是打了那个野种两下么?成儿是你们齐家唯一的金孙,咬两口小野种算什么?就是杀了她,那也是她的命!”
齐三郎听了齐柳氏这混话气昨他一把把齐柳氏摔在院了里的雪堆上:“滚!”
齐柳氏看到齐三郎的脸色,突然反应过来了:“娘,您说句话啊,我哪里做错了?我不能被休,我给齐家生了唯一的金孙,你敢休我,我就把我儿子带走,让你们齐家绝后!”
顿时,整个屋子里除了成儿在哭闹外,一个个寂静…
这真是不成气的东西!看着齐老爹那沉得快滴水的脸,齐李氏上前一巴掌拍在齐柳氏脸上:“你个不混帐的东西,齐家儿子这么多,个个都是年轻力壮,你敢咒齐家绝后?看我不打死你这个没脑子的东西!”
齐李氏那一脸的绝狠,齐柳氏怔住了,知道自己说错了,也不知道哭了!
最后齐老爹暗自摇摇头开了口:“二琴,把你三嫂扶进去,一会要是冻出毛病了,这大过年的可没地方请大夫。”
齐三郎倔着说:“不许扶她!四郎,给我写份休书,这样好吃懒做、不贤不善的妇人,我不要了!她要带成儿走,就让她带!老齐家真要没得儿子生出来,就让安清改姓!我还不信老齐家就靠她来传宗接代!”
这话一出口,连齐老爹也怔了!
看来,自己这儿子是真心的讨厌齐柳氏了!也怪不得他讨厌齐柳氏,这齐柳氏,唉…
可是,两家本是亲上加亲,要休也不是那么容易啊!
齐老爹闭上眼挥挥手:“三郎,今天是过大年,有什么事以后再说,莫落得个邻居看笑话。虽然说哪家哪户都有点口舌之争,可今天是大过年的,一会还得祭祖。二琴,把齐柳氏给扶进去吧,成子看脸色也不好,去给他加件衣服。”
齐二琴只得耐住对齐柳氏的厌恶说:“三嫂,起来吧。我跟你说,你个子比我大,一会你可别让我拖不动。”
拖不动就不是我不扶你,你看着办吧!这是齐二琴的心里话。
齐柳氏在齐三郎说出让安清改姓之后就呆了。她听到齐二琴的叫声装模作样的哭了几声才爬起来,识趣的让齐二琴扶着进了屋。
季心苗在给玲儿把手消毒包扎后,又用雪块帮着虎子消肿。就算虎子兄妹不是她亲生的,可这两孩子自她来之后,听话又懂事,早让她心软不已。
想起这齐柳氏,季心苗就恨不能给她几拳头。两孩子没吃她的没穿她的更没花她的,口口声声骂孩子是野种不说,下这么狠的手,这女人哪算个人!
齐大郎边帮忙边安慰她:“媳妇,孩子打架受个小伤没事的。”
虎子见干娘刚才那么维护他们,早已经把小心肝都掏给了季心苗。此时见她掉泪,立即也安慰起来:“干娘,虎子不疼。”
玲儿的眼泪还挂在眼眶中,听到哥哥说,她也立即搂住季心苗糯糯的说:“玲儿不疼。”
季心苗伸手搂过他们两个说:“是干娘没带好你们。”
一个年过年低沉得很,连晚上守岁的心情也没有了。齐柳氏自然不敢出来吃年饭了,而齐三郎坚决不让二琴给她送饭。也许这是齐柳氏嫁进齐家以来,过得最有记性的一个年。
五岁的秋子很不安,今天的事她虽然不太懂,可是也知道爹爹生气了。
吃过饭秋子就躲在了门角落里,看得齐二琴心疼得要命。这个三嫂真的不是人,女儿从不关心,天天借着儿子的借口偷奸耍滑,真不是个人。
这个晚上,齐二琴带着秋子睡了。半夜时分,秋子发高烧了!
得知秋子发高烧了,季心苗实在没有心情去看。可是她知道齐大郎也不高兴去,但秋子总归是他的亲侄女,他还是去了。
好一会才回来告诉季心苗:“大姐用你说的法子,用酒给孩子擦了全身,又用雪敷了额头。吃了二琴煎的四味汤,这会烧已经退了。”
季心苗低叹一声:“这齐柳氏作的什么孽?自己女儿高烧她也不出来?这还是人么?一个好好的孩子,你看让她吓得见人就躲,一开口就是哭,这长大以后再这个样,怕是嫁人都难!”
齐大郎伸手抱住她紧了紧:“唉,三弟当年就不愿意娶齐柳氏,可是他亲娘作的主,只得从了。所以,一直以来,他对齐柳氏也不好。但是,齐柳氏是要真跟我的媳妇一样好好过日子,三郎也不是个心狠的,会对她好的。可是,齐柳氏仗着她是继母的外甥女,又是第一个为齐家生下孙子的人,那种张扬和贱薄就更让三郎讨厌了。看来,强扭的瓜不甜啊。”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这齐三郎与齐柳氏之间的感情,那不是外人可以干涉的。
因为实在累了,两人说着说着就睡了。
齐柳氏终归没有休成,最大的功劳还是她生了一个齐家的金孙。不管齐三郎怎么闹,齐李氏就是不应允。齐三郎要休妻,齐李氏就要去跳河。
而逼死亲生母亲的罪名,齐三郎哪里承担得了?
因此,这休妻之事不了了之。
正月初一这天,齐家的气压真的很低,没有一点新年的气象。齐大郎与季心苗早早的起来给齐老爹夫妇拜了年,还额外给予两老每人一钱银子的红包。本以为这齐李氏不会感激最少也不会让人闹心,哪知…
“就这么一钱银子的红包你们也拿得出手?”
季心苗心中一冷笑,真是个贪得无怨又蠢又恶的老太婆!
果然没等她开口,齐老爹一把夺过她手中的红包塞回齐大郎手中:“年前已做过新衣了,这红包不用给。给这种不知好歹的人,还不如买头猪养着。”
顿时,齐李氏脸似充血,以季心苗目测,高压最少一百八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