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
齐大郎闷闷的抱着季心苗喊了声:“媳妇…”
原来,这男人也有软弱的时候。
这样的齐大郎是她季心苗从来没有见到过的。她拍拍齐大郎的后背说:“早点睡吧,明天早上拿上银子,陪着大姐回一趟安家村,把她与孩子们的衣服与日常用品都搬回来。该是大姐与孩子的,就是一张纸也不要给我留给那赌棍!”
齐大郎抱着她好久才稍稍松开,调整了一下姿式后把季心苗拉到了他的臂弯里轻轻的说:“媳妇,谢谢你!”
“噗哧!”季心苗忍不住笑了出来:“谢我什么?谢我让你收留了大姐?谢我让你拿银子给大姐还债?相公,这算个什么大事啊,你可别说得那么郑重。否则让大姐听到了,她心里会有压力的。你不是说大姐当年为了你一直到十八岁才嫁么?她能守你十八年,为何我们就不能照顾她十八年?再说,大姐还这么年轻,明年家里正是要帮手的时候呢。这大姐一回来啊,我主心骨就有了!”
“谢谢!”齐大郎依旧轻轻吐出这两字。
“傻瓜,我们是夫妻,夫妻是一体,你这不是谢你自己么?”季心苗依在齐大郎怀里吃吃的笑起来。
齐大郎先是一愣随即心被赌得难受,这么可人的媳妇,自己是何德何能把她娶进了门?伸手把身边的人紧紧的搂在怀里,把头搁在她的头顶喃喃的说:“我委屈你了,家里这么闹腾,让你难受了吧?”
季心苗感觉到了这个男人正在多愁善感,也许是今天的事让他心里愧疚了。她扭到了下身子调整了下姿势,让自己依在了他的颈窝才轻笑着:“你又不是孤儿哪能这么清净?更别说你还是生在这样的一个大家庭里,人多的家里,哪家不闹腾?有人的地方就热闹啊。要想清净可以,我们到深山里去找个山洞住着,那样肯定安静!”
窝心的话让齐大郎心里通畅起来,大手抚摸在怀中滑嫩的身子上轻轻的问:“媳妇,什么时候我们家里能再增加几个人?让这个家再热闹些?”
季心苗娇嗔的拍掉他惹火的大手:“刚才还在嫌闹腾,这会又想人多了?”
齐大郎对自己怀里的一丝不挂的身子爱不释手,一手抚着那平坦的小腹说:“我媳妇都不怕,我个大男人怕什么?这里还没有我们的孩子,说明了我这当爹的不努力。二郎都快三个孩子了,媳妇我们也不能落后。”
虽然今天有点累,可是季心苗的心里早已被那只不老实的大手引起一火,她一声娇啐:“这个也能比的?”
齐大郎凑近她耳边说:“当然能,你相公我可更厉害,也许一次就中两!”
“牛皮…”娇嗔声咽入喉,光滑的身子在被子下不断的嚅动,灯光一闪一闪印在墙上,一个男人正在辛勤的耕耘…
很早齐大郎就起了身烧火做饭,姐弟俩出门的时候,许多人家都还没有起床。
两人是赶着牛车去的,因为季心苗说不能把自己大姐与孩子的任何东西都留给安家,那齐大郎就真没打错给安家留下自己家大姐的一枚针。
午饭前两姐弟就赶了回来。齐家几兄弟见他们回来了,立即上前来帮忙。季心苗见齐春琴虽然双眼充红,可是脸上的喜悦却不是假的。于是拉着她的手说:“大姐,你先进屋烤火,这里让大郎他们兄弟帮着搬进屋吧。我做的菊胎蜜蜂茶,味道很特别呢,你来尝尝。还有啊,刚才安清吃了我给他的鲜柿子,吃一半就怎么都不吃了,非要留给你尝尝呢。我跟他说了大舅母还有不少,他还是不舍得吃。”
一进屋,一股暖气扑面而来。
一看到亲娘,两姐弟顶着红朴朴的脸蛋立即站了起来:“娘…”
齐春琴知道这两天对孩子的打击很大,于是她稳住心神说:“清儿,大舅母的零嘴好吃吧?”
七岁多的安清立即举起吃成半只的柿子说:“娘,大舅母家有这个吃的。清儿吃过了,这是清儿留给娘的。”
九岁的安媛拉着齐春琴在自己的凳子上坐下,然后依着她说:“娘,我好喜欢大舅母。”
齐春琴轻轻拍拍女儿的手臂:“以后,多听大舅母的话,先听大舅与大舅母的话,再听娘的话!媛儿、清儿,你们听到不?”
姐弟俩重重的点了头。
齐春琴的交待,吓得季心苗赶紧阻拦:“大姐,可不能这么跟孩子说。不管怎么着,这世上爹娘最大!媛儿、清儿是两个好孩子,今天一个上午都在照顾弟弟妹妹。我真心的喜欢他们两人,媛儿清儿以后要好好听娘的话。”
哪知媛儿摇了摇头:“大舅母,我娘叫我听您的话,我就听您的话。媛儿虽然还小,可是我还是有眼睛的。谁对我们真心,谁对我们讨厌,我都知道的!”
一句话把季心苗的心给堵得满满意的,穷人的孩子早当家。这穷家又不和的家里,受伤最大的是孩子吧?亲爹为了赌,竟然要卖亲生儿女,世上哪个懂事的孩子能受得了这种离弃之情?
季心苗转身悄悄的抹了把眼泪:她没做错。
几兄弟把东西搬进西屋,齐春琴突然走了出来:“大郎,先别忙着搬进去。”
齐大郎一愣:“大姐,你还要找什么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