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旭二人买东西花费了个把钟头,后来又看了半个小时的钱神婆跳祭祖舞,再回头找来赵雪槐,由着赵雪槐验出徐刚身上的毛病。这么一大通忙活下来,太阳都快下山了,今天去寨子肯定是不现实的。
再坐了会,商定好明天去寨子后,程旭三人就出了徐家。
走在布满霞光的石板路上,程旭和李唐挨得近,程旭身边隔了半米是赵雪槐。
程旭偏头,笑着说:“今天谢谢了啊!赵大师。”
赵雪槐自然要看过去,瞧见男人霞光下通透的皮肤,玉人似的。
啧,嫉妒。皮肤微黑的赵大师忍不住嫉妒起一个男人的貌美来。赵雪槐前言不搭后语地问:“你们两一个地方的吗?听着口音挺像,北京的啊。”
“是啊!都北京的,你听得出来?”程旭奇怪,这小妹可没去过北京吧。兰花婶子和程旭交代的,这小妹是个可怜兮兮的小女孩,没爹没妈,但是自强不息,是个好孩子也受了不少苦。要不是兰花婶子这么惨兮兮的描述,程旭也不会动了恻隐之心,看到人就想操心。
而突然被小神婆点名的李唐还有点反应不过来,他沉浸在破碎的世界观里。家里老头子居然真的没有骗人,神神鬼鬼都是真的……
程旭看李唐没反应,胳膊撞他一下:“说话啊,发什么呆。”
李唐一眼看过去,身边两人尽入眼底。男的是自己从小一起长大的发小,女孩子皮肤是健康的麦色,一看就知道是个漂亮灵气的云省妹子。
不过就是面对俊男美女,心情也实在飞扬不起来,李唐闷声道:“对,北京的。”
然后李唐和程旭就听到赵雪槐说:“我还以为北京人都白呢。”
程旭笑着摸了把自己的脸,眼波晃悠着嘚瑟地飞了出去:“那倒不是,我这人从小就白净。”
李唐是个糙汉子的长相,受不住他这嘚瑟劲:“好看能吃吗?你消停点。”
忍不住接着看程旭的赵雪槐在心里吐槽,以后好看真的能吃。就是现在,好看的人也招人喜欢啊,赵雪槐就觉得自己挺喜欢程旭的脸了。白静书生气,桃花眼却含情脉脉,笑起来右边有个小梨涡,男狐狸精一样。
啧,美色误人。冷静。
出了小路,三人上车。程旭和李唐开着车把赵雪槐送回去,两个人再坐在车上商量。
程旭坐在架势位上,问:“我明儿跟着徐刚他们一起去,你呢?”
程旭知道,李唐现在怕是有点崩溃。自己兄弟对于那些东西的固执不肯相信,是实打实的,今天这事的冲击肯定不小。
李唐点了只烟,狠狠吸上一口再吐出去:“我要跟着。今晚先去招待所吧,明天过来接人,然后一起去寨子。”
“你还真去啊?今天够呛吧。”程旭不厚道地笑。
“去!”李唐咬牙。这回再颠覆他三观,就颠覆吧。认了!
李唐想起之前的事:“那红绳就是这姑娘给的?赵文丙妹子?”
“是这小妹给的,不是赵文丙亲妹子,就是一个村的。我看赵文丙也不知道这同村的小妹有这一手呢?还是我瞎操心给问出来。”程旭开动车,打开车窗,让烟味给飘出去。他不抽烟,闻着不喜欢。
“哦,那倒是巧。我看着这姑娘挺厉害的,像有真本事。你看看人家小姑娘说什么死全家,脸色变都不变。”李唐一支烟抽完,烟头儿在烟灰缸里按灭。
“我觉得也有点奇怪,不过人和我们不熟。也就这回帮忙了,回头我准备点东西谢谢她。”
车稳当地开到招待所附近,两个大男人下车,住了一间标间。
第二天一早,两人吃了早饭准备去接人。
这回还是程旭开车,李唐提着程旭不嫌麻烦让带上的豆浆包子,啧啧感叹:“你这心也太细了吧,怪不得那些兵都吧你当妈了。”
“顺手的事儿。”程旭笑笑,嘴角边儿梨涡出来了。
不过很可惜,早上赵雪槐特意早起,自己去吃了早饭,撑不下第二份。
“看徐刚他们吃了没,不然我自己半路吃了,反正动不动就饿。”程旭自然地和赵雪槐说了这么一句,不想让小姑娘觉得尴尬。能吃就吃,要是好意成了负担,那就不美了。
到了徐刚家,其他三人倒是吃了,只有徐刚睡得死。
赵雪槐在他胳膊了连按了几个穴位,人才慢悠悠地醒来。
然后徐刚爬起来吃程旭带的那份早饭。李唐则在院子外头逮着赵雪槐问:“小妹啊,你按的那几个穴位有几个醒神有几个是通血,为什么按那几个啊?”
赵雪槐心说我年纪大着呢,不过听着年轻小伙子一口一个小妹,别说还挺美。赵大师很大方地告诉对方:“通一下右边的血,刺激一下蛊虫,再按几个醒神的,人就能醒过来。”
“蛊虫?”李唐头发发麻。
“对,我看你是学医的吧?看得懂穴位。我们这是歪门邪道,和你们那不一样,不用学我这个。”赵雪槐谦虚道。
李唐却道:“都一样,有本事治好别人的毛病,和治病也没什么差别。”昨晚他想了一晚上,最后还是承认了职业无差异问题,今天对着赵雪槐的谦虚倒是认真上了。
赵雪槐笑笑,眼睛眯成弯月,冷静理智的形象崩成邻家小妹。
李唐突然有点期待后面的事情了,其实想通了,这事还挺刺激。什么神啊鬼啊,灵异鬼怪,本来就带着玄幻神秘的色彩。
程旭领着吃完早饭的徐刚出来,昨天一脸科学至上的发小已经和赵雪槐聊得眉开眼笑了。
“出发吧,上车了啊!”程旭喊了一声,打断那边两个人。
小车四个人坐得下,徐刚家里还请了一个认路的阿叔。程旭把李唐赶了去开车,带路阿叔坐副驾驶。后面则是程序和徐刚、赵雪槐三个人挤在一起。
赵雪槐觉得程旭还挺照顾人,上车都让她先上去,然后才自己上去。
一路上还算愉快,程旭和徐刚都是能说的,赵雪槐时不时搭一句,年轻人的声音在路上飞扬。重生回来这么久,这倒是第一次让赵雪槐有种自己真的是十八岁的感觉。
好像什么都不用想,日子突然生动有趣起来。其实这件事和之前两桩事也没什么差,都是“生意”,但就是有点不一样的味道,让人心情愉悦。
也许是美人效应?赵雪槐在心里纳闷了一下,然后更自在地欣赏着身边年轻的美色。不过赵雪槐目光坦荡,纯属欣赏也引不起什么误会。
一个小时后,车子到了地方。一行五人在围观下进了寨子,在寨子里人的引导下去了村长家。
等到大肚子却依然穿着民族精致服饰的村长出来,中年男人看向五人,好奇道:“几位找我什么事呢?”
来的五人里,绝对是那位阿叔年纪最大,不过年纪大的阿叔坐在最旁边一看就不是重要人物。徐刚愣头青的气质明显,村长的目光在中间的赵雪槐和她身边一左一右的程旭李唐身上打转。
赵雪槐直切山门:“徐刚你过来,站中间。”
徐刚站到中间去。
村长看了看这年轻小伙子,面色一变。
前面请来那些成名大师或是束手无策,或是不愿出手。但多少和田芳说了一点田震的情况不好,而且害人的人本事不小。赵雪槐肯出手,田芳心里十分感激,就算最后事不成,她仍然感激对方肯冒险。
罗松军觉得与有荣焉,毕竟人是自己请来的。心里已经打算起给赵大师建的那两套房要更用心一点,更上档次,聊表谢意。
这时候可不是客气的点,赵雪槐直接问道:“你家里有玉瓶吗?我要先测出这些怨气是怎么来的。”
“玉瓶之前有位大师要过,家里还有备的,您稍后。”田芳拉开主卧的一个柜子,从里面拿出两个白色的玉瓶。
拿出玉瓶递向赵雪槐,田芳苦笑着补充:“就是那位和您一样一眼看出怨气的大师,炸了一个玉瓶后,他就说不愿出手告辞走了。”
赵雪槐摸了摸光洁的下巴,叹气接过瓶子:“别说了,再说我也要跑路了。这事儿可能还真危险,你们家遇到的不是想谋财的,而是害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