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一百。”赵雪槐保持着自己狮子大开口的作风。
“两个?两个怎么分啊?”沈红兵傻眼了,他们三个人来着呢。
赵雪槐想了想,让三个人分两个符好像是有点为难了。
“那送你们一个,就当交个朋友。”赵雪槐在角落里的盒子里翻了翻,找出昨天剩下的三个普通桃符丢给沈红兵,强调了一句:“这桃符用处不大,避邪护身,不过也够你们用了。”
沈红兵没想到赵大师突然爽快,心里还乐呢!大师把他们当朋友呢,虽然是个年纪小的大师,但耐不住人有本事啊。
沈红兵厚着脸皮,又提起一事:“大师啊,你收不收徒?咱师傅还收不收徒?”
“你们资质不行,走吧走吧,别打扰我修炼。”赵雪槐挥手赶人。
人一走,赵大师化身成赵俗人,拆了红封,数上一把。
十张一百的新钞,剩下五百的散钞。一千五的报酬,再加上一百的卖符钱。
上午闲着的时候,赵雪槐找了找自己的身家,发现自己还剩下两块八毛。所以拿到了这一笔钱,完全相当于暴富。喜悦的心情冲上心头三秒,赵雪槐摇摇头,觉得自己真是个穷光蛋,居然为了千把块钱心神动摇了一下。不行,必须得尽快挣钱,不能让自己为金钱所动!
后面的路子还得尽快扩宽,有钱人的钱,是最好赚的。遇大吃大,术师是个不开张则已开张吃三年的行当,可不能一直干这样的小活,坠了他们天师一行的名声。
赵雪槐想着怎么发大财的时候,兰花婶子过来了。
“雪槐啊,走,我们找村长说赵老二霸占着你家工作那事去。”兰花婶子经过一夜休养,精神头又回来了,打定主意要去给赵雪槐讨个说法。
赵雪槐笑笑,大眼睛眯成弯月:“婶子来了,要不先坐着喝口水。”
兰花婶子是个急性子:“不喝了,我们先去村长家。”说着,兰花婶子就拉了赵雪槐出门,直奔村长家。
村长是个五十来岁的老头,常年劳作,看着比实际年纪还大了好几岁,和六十多岁的人差不离。
村长听着兰花婶子愤怒地骂着赵老二,时不时点头附和一下。
赞同归赞同,村长心里也苦啊。他就是个邻里调剂缓和关系的,可不是个什么实官。那些讲道理的人,他还可以说说道理,赵老二那样一家子的混不吝,他一个老头子能干什么。
不过小丫头也是可怜,村长打量两眼赵雪槐。看人家小丫头那个身板,瞧着就没二两肉,那张小脸也黑黑瘦瘦的,哪像个十八岁的人?
等兰花婶子控诉完,村长就带着自己儿子和兰花婶子、赵雪槐四人去赵老二家讨个说法。
赵老二家也是土房子,一到地方,就看到一个身材臃肿的女人坐在门槛前不远,正哐哐哐剁着猪草呢。
本来瞧见村长,女人脸上挤了个笑,正想喊村长来着,结果眼睛瞥了一下看到赵雪槐。最后女人也只拉着个脸,没好气道:“村长,你这是带着人干嘛呢?我们家日子可是过得清苦啊,这吃的都和猪一样了。”
兰花婶子“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赵老二家的,你这是把自己吃成猪了吧?要我看还是少吃点好,免得吃了不该吃的,把自己撑死。”
赵老二家的听着兰花婶子指桑骂槐的话,脸色变黑。
这时候,村长说话了:“赵老二家的,你家那个今天不在?”
“不在呢。”
“今天周末不是轮休吗?”兰花婶子戳破对方撒的谎。
“说了不在,谁还不能出个门了。”赵老二家的哐地一下,用力剁在木板上,眼神凶狠地盯着赵雪槐。小丫头片子,还真敢想,敢让她男人把干了这么多年的工作让出来!咋不去做梦呢,做梦都比这个来得快!
村长老竹竿一样的身子晃了晃,挡住半个赵雪槐,对着赵老二家的说道:“那就说说你。昨儿个你侄女雪槐被你推在石头上,是怎么回事?我听说是为着当初建国那工作,按道理那可是雪槐的。你们一家子可是沾了老大的光,白挣了这么多年的工资。”
赵老二家的不服气的耍赖:“村长,哪里是白拿的,什么工作不是要人干的,我们老二这些年没干活。我们家建设这么多年都耗在工作上了,你要让他把这个工作让出来,可不是要我们一家的命!”
赵雪槐听着都觉得没意思,如果可以,她更愿意强无声息地解决这一家子。可惜兰花婶子的一腔好意,总不能无缘无故地拂去。
赵雪槐听着村长和兰花婶子对着赵老二家的你一句我一句,但对方一个赖皮,不讲道理也没人能怎么办。
就像那句混话,好的怕赖的。好人就是容易吃坏人的亏,谁让人家没底线,而你必须得维持底线呢。这话听起来讽刺,但确实是可行的。
赵雪槐索性不说,默默地念着几个口诀,手在没人注意的地方灵活地动作着。
最后,村长和兰花婶子也像之前一样,很无奈地败退而归。
几人走在回去的路上,赵雪槐拍拍气得不行的兰花婶子的后背:“婶子,和这种混人生什么气。”
“我气不过,人怎么能这样?”兰花婶子恨恨地回头望。
赵雪槐也回头望了一眼,不过赵大师对着赵老二家的还笑了笑,笑得对方一头雾水。
若是有赵雪槐的同行在这,必能看到几个黑影正欢快地进了赵老二家。
那几个黑影带着煞气,用不了多久这一家子就会倒大霉。不危及性命,但绝对不会好过。
“他们肯定没好报的。”赵雪槐像个赌气的小娃娃一样说了这么一句。
兰花婶子点头:“对的,迟早要遭报应。”
不同于兰花婶子的气上头,村长一早就知道这结局。听着小姑娘单纯的话,忍不住开口做保证:“我再磨磨,当初那么积极地帮着你爸办丧事,我们还以为他改了呢。谁知道还是那么个癞人,工作是拿不回了,找他要点钱还行。雪槐你也不用挺担心别的,过阵子我们就开荒地,种茶叶,有的是活干呢!”
种地?赵大师心里是拒绝的。赵雪槐还想着离开三连村,去外面奋斗呢。上辈子这把年纪她忙着糊口,却是错过了奔波发展的好时候,如今一技在身,天下何处去不得!
和村长分开后,赵雪槐就和兰花婶子扯了个谎:“婶子,我弄了点钱,打算出去看看呢。”
“你能有多少钱,出去处处都要花钱的。”兰花婶子不放心,她是个常年待在村里的妇人,去过最远的地方也不过就是县里。对大地方唯一的概念就是干啥都要花钱。
赵雪槐想了想,报了一个零头,小声贴着兰花婶子耳朵说:“婶子你知道那些收东西的不,我卖了个宝贝,有六百块。”
兰花婶子被六百块炸得楞了楞,农家都是自己种东西自家吃,她一家好几口人,但一年都花不了多少钱。想想六百这数目,到还真不少了。不过不放心那是肯定的,兰花婶子又提出个看法:“要不等哪家打工的回来了,你再跟着去,你一个人什么都不知道也不好找工作啊。”
赵雪槐可不是真去打工的,一副我已经想好的样子:“过两天我就出去,不等了。”她性子倔,
兰花婶子叹气:“那我这几天多给你打听打听,免得你出去什么都不懂。在外面想家里了,就回来,屋子我给你看着。”
*
离开的事只有兰花婶子一家知道,赵雪槐一个孤儿,也没什么人会和她交际。
离开之前,赵雪槐找好了第二条发财的路子,她要上宝塔山一趟,学着沈红兵四人一样挖一次宝。
上回和沈红兵几人说了宝塔镇河妖的事,他们拿到的只是装了“河妖”的器物,是宝塔镇压的东西。如此一来,那宝塔尖尖的宝物必然那个瓷瓶而是别的玩意儿。几百年老鬼镇压的东西,怕是好东西!
每一下敲下去,古钱都会掉落几个,直到最后一下,古钱和那挖出去的东西一齐掉在地上。
“聚了灵气,看你还跑。”赵雪槐像个围住了街上美女的恶霸,看着地上那物眼里都放着光。
当今世界灵气稀薄,那些古早的金丹元婴大佬早就不知道去哪儿了,旁支的发展下来,有一部分人就成了术师。然而灵气薄弱也不止让如今的修道者难以晋升,更是让天地间宝物难以形成。须知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天地眼里,人和这些物都没个什么区别。
这样一来,可想而知赵雪槐挖到这东西有多稀罕,也怪不得她心生喜意。
赵雪槐捡起那东西拎在手里,细细地看了一边,认定了这是一支如意。
首为半放的莲花,取圣洁之意,直柄上雕刻着复杂繁丽的宝纹。整只如意身长约莫半米,赵雪槐拿在手里掂掂,觉得做攻击法器倒是十分合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