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听说了吗?肯特拉家的小姐和她未婚夫的事?”
“我刚想和你说呢。”
“咦,你们都知道啦?”
“唉,他们真是我见过最不幸的一对儿。”
“没错,这真是命运的捉弄。比罗密欧和朱丽叶的故事更有戏剧性。”
“噗,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但是你们没觉得这件事非常可笑吗?”
“哈,我还以为只有我一个人有这种感觉呢。”
无数小姐夫人交头接耳地窃窃私语中,爱玛和艾尔文之间发生的事传遍了整个上流社会。
“我可怜的小爱玛。”艾什里夫人手帕都湿了一大块。“怎么会有这种事,我活了四十年从来没有听说过。”
爱玛虚弱地躺在床上,努力抬起胳膊握住艾什里夫人的手,袖子滑落下去,露出手臂上点点红斑。“姨妈,我没事。”
艾什里夫人心疼地盯着爱玛的手臂。“痒吗?疼吗?”
爱玛摇头。“好多了,最开始很痒,医生让女仆一直抓着我的手,不然抓挠会留下疤痕。”
“天啊,爱玛,命运对你太不公平了。”艾什里夫人不敢碰爱玛的手臂,隔空轻轻摩挲着红斑,似乎这样就能让爱玛好过一点。“就没有解决的办法了吗?”
爱玛苦笑了一下。“恐怕没有了。艾尔文这次回国一开始没察觉,后来总是感觉头和手指剧痛,看了几个医生都不知道怎么回事。他这次出去办事顺便去拜访了一个专治异国杂症的医生,才知道是患上了印度一种病,一直坚持吃药敷药就可以保持健康,否则可能危及生命。我对他用的药物里一种成分严重过敏,和他握手说话之后就感觉呼吸困难,手臂上痒得厉害,一看才知道起了大片红斑。医生说我必须远离那种成分才能保证不再次犯病。”
艾什里夫人真是愁坏了,但是爱玛遇到这种事已经非常痛苦了,她不能再加重爱玛的心理负担。于是艾什里夫人往上提了提嘴角,努力扯出一个笑容。“亲爱的,没有关系。骆驼痛恨自己拥有丑陋的驼峰,但实际上它保护了他的生命。表面上不幸的事可能实际上是幸运的。我一直不太同意姐夫给你订下的这门婚事,艾尔文是个好小伙,但他是jūn_rén,不能经常陪在你的身边。你以后会遇到比他更好更适合你的绅士。”
爱玛见艾什里夫人满脸愁容还要绞尽脑汁安慰她,心里不由得升起了一丝愧疚。“姨妈,请不必为我担心。发生这样的事是大家都没有料到的,但命运已经如此,我们所应该做的不是质疑和悲痛,而是在挫折中迎接新生。”
艾什里夫人盯着爱玛,见爱玛表情语气都很真诚,没有强颜欢笑的意思,她一直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来了。“你能这样想再好不过了。安心养病,这件事你没有任何责任,没有人会责备你们。”
爱玛当然知道,她一直让人在外面打听消息。没人觉得他们两个倒霉蛋应该受到责备,但是有人觉得他们的遭遇很好笑。现在外面已经开始流传不同的版本了,艾尔文和她打了声招呼她的脸就在艾尔文呼出的气体中变成了猪头什么的......爱玛虽然不想让两人中的任何一个承担责任,可是也没想过变成国民谐星啊!据说已经写够了家族恩怨、亲人仇恨、利益纠葛的小说家们找到了新的虐点_(:3ゝ∠)_
艾什里夫人回到客厅,艾什里先生和乔治沉默地坐在那里。艾什里夫人拍了拍乔治的肩膀:“爱玛都没有愁眉苦脸,你怎么这幅表情?”又转头对丈夫道:“爱玛过敏症状已经好多了。”由于爱玛身上红斑很痒,为了避免刺激皮肤(其实是爱玛怕穿紧身衣把红斑蹭掉色了)衣衫不整,虽然盖着被子也暂时不方便让男士们探望。
乔治也不想顶着一张沮丧的脸,但是心里沉甸甸的,笑不出来。“爱玛她总是这么坚强。”他发誓要保护妹妹,但又一次对爱玛经历的挫折无能无力。
一句话说得艾什里夫人眼圈又是一红,但她忍住了没掉眼泪。“爱玛根本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这门婚事是姐夫给她订下的,她对艾尔文又没多少感情,当然不会感到难过。爱玛身份尊贵嫁妆丰厚,年轻美貌性格又好,已经有夫人向我打听爱玛近期是否会解除婚约了。你作为哥哥应该早点为她考虑。”
听到这话,乔治打起了精神。“没有问题,我一定会为爱玛选一个比艾尔文克鲁斯好的多的绅士。”
艾什里夫人有些不解:“你责怪艾尔文?”
乔治哼了一声,他知道自己迁怒艾尔文不对,但是一想到因为那小子的原因妹妹受到了伤害他就忍不住看艾尔文不顺眼。
艾什里夫人很是欣慰。乔治对爱玛这样维护,也不枉爱玛当初那样努力救乔治。本来她对爱玛最后亲自出面把克拉克骗去书房的事很不满。虽然爱玛和乔治是兄妹,毕竟爱玛和她血脉相连更加亲密。为了救乔治,爱玛承担了那么大的风险直面仇人,她觉得不太好。今天看来是她想错了。这对兄妹相互扶持,福祸与共,是不是一个母亲所出又有什么要紧呢?
下午茶刚过,乔治安娜和黛西又过来看望爱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