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他就捯饬得人摸狗样的出现在了张庶家的餐桌上。
陆寒把领带塞在上衣口袋里,咕嘟咕嘟地喝着牛奶,发现张庶的眼光一直都没有离开自己,索性放下了手里的早餐,很乖巧地看着他。
“嗯嗯我也是被自己帅醒的。”陆寒说。
“你很久都不穿这套西装了。”
张庶好像不认识似的看着他,陆寒平时的家居装束很像高三考生,到了冬天就直接变成了门卫大爷look,今天打扮的西装革履油头粉面的,一副夜王的气场。
“今天要出门吗?”
“嗯,有个约会。”
“哦?”
张庶觉得很好奇,陆寒的朋友不多,可是无论是胡瓜还是纨贝勒,张庶想不出谁能让陆寒这个死宅这么精心地打扮自己。
“跟谁?”
“好多人呢,一时也说不清,都是女人,放心吧。”
张庶一点儿也不放心,怎么这话听起来好像他是打算参加什么不名誉的聚会,还好多女人放心吧?真是逻辑死。
“哎对了,你也跟我去看看吧,很热闹的。”
陆寒完全没有发现张庶脸上表情的风云变幻,自顾自地说道。
“到底是什么样的约会。”
“啊,今天是我自己的庙会,陆判生辰,我要去庙里吃香火,啊对了……”
陆寒端详了一会儿张庶,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我是不是要跟庙祝托个梦,也是时候给庙里添一个判官奶奶的金身了。”
“谢谢,免了吧。”
张庶想象了一下自己穿着西装端坐在陆寒判官金身旁边的样子,想想都觉得好穿越,不过他倒是对陆判的庙会挺感兴趣的。
“你说庙会是为了纪念你,怎么今天是你的生日吗?”
“哦,今天是我的忌日。”
陆寒大口大口地吃着面包,口齿不清地说道。
“……”
“嘿,别说民间啦,就连我自己也不知道我的生辰啊,今天是我战死的日子,也就是到地府就职上任的那一天,民间以讹传讹,今天就变成了我的生辰,不过既然定下了,我还是打算去吃吃祭品的,哎你都不知道,崔钰那个小白脸的香火竟然比我还旺盛,听他说去年有人给他烧了imac,真是一个看脸的世界。”
崔钰长相阴柔,金身塑像也更为秀气有些,好多有钱有闲的中学生都挺崇拜他,竟然还在他的金身被陆寒的内力损坏之后集资修建了一个新的,衣裳下摆写着wuli玉玉不会轻易狗带的字样。
“呵……你,不知道自己的生日吗?”
“不知道,爹娘也没给我想着,听说是下雪天我娘去山上拾柴的时候落草的,所以叫陆寒。”
陆寒喝着牛奶,托着腮帮子想了想。
“还好不是大夏天生的,不然就要叫陆暖了,哎?其实也不错啊,现在不是流行暖男吗?”
“快喝吧,那你什么时候过去?”
陆寒看了看手腕上张庶新给买的h,眯起杏眼思考了一下。
“啊对了!中午前就要过去的,今天我要努力才行,最近开放了二胎政策,来我这里求子的人也越来越多了。”
“什么?!”
张庶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啊!不是不是,你误会啦,不是人工授精!不不不,我的意思是,我只是广布福祉开放金银桥,让需要投胎的魂魄过来跟父母相匹配,不过他们命中有没有孩子也不是我能决定的啊。”
“你……”
张庶心里有点儿方,不明白为什么一个凶神恶煞一般的判官竟然会变成了求子的偶像。
“为什么女人们会想起到判官庙求子?”
难道是因为陆寒的塑像太帅,像自己最开始考虑到的那样,只想要个好基因?
“这还要问你啦,只有帝都的判官庙才有这个风俗的,因为判官谐音‘盼官儿’,官儿在帝都明清土语里是男婴的意思嘛,判官判官,盼望一个官儿。”
陆寒一边吃一边解释道,还想在篮子里再抓一块面包,忽然想起一会儿要去吃供奉,肯定会有信善给自己带上烧鸡,留留肚子也好,就住了手。
“哦,原来是这样啊。”
张庶点了点头,这些人也真会想,怪不得陆寒说判官庙的香火这么旺盛,原来还是沾了二胎政策的光。
“你是帝都旧家子弟,我还以为你知道呢。”
“我们家是军院儿出身,跟他们胡同儿出身的不一样,土话会的不多,那……我跟你去看看,行吗?”
“哦哦,行啊!一会儿你就坐在我的金身旁边。”
“……”
张庶正在撕着手里的面包,蘸着被子里的牛奶小口小口的吃,听到陆寒不靠谱的建议,随手朝他脸上丢了一块面包。
“嘿,我知道啦,一会儿我让胡瓜陪你去,现在来进香的青年男女都很多的,你混在他们中间逛逛吧,等开了金桥银桥,我下来带你去买金鱼。”
陆寒“啊呜”一口吞下了张庶丢过来的面包,朝他眨了眨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