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青竹县西门出城,穿过铭松郡。走不了多少时辰,便可看到南晖山。翻过此山,就能见到关蜀的大东门了。
无霜一路快马加鞭,进了东门直奔关蜀将军府。
蜀钰将军的府邸位于关蜀东街正堂巷里,门前两尊石狮子,威严而立。门口几名手执长矛的士兵,神色严肃,静默地守在那里。
“来者何人?”
无霜立刻下马,从怀中掏出一块令牌,伸上前去。
那几个守卫一见,立刻恭敬地退后,让出路来。
他大步流星走了进去,迎面出来个身着灰黑半臂青衫的秀才,戴了顶黑色儒冠,帽带飘飘,颇为文雅。
“谢将军何在?”无霜上前,厉声问道。
那秀才打探他一二,沉吟道:“谢将军前些日子启程去了临安,此时尚未归来。”
“这么不巧?”无霜蹙眉,“那,你可知谢将军何时能回?”
“应该就在这两日吧。”秀才拱了拱手道,“不知阁下是?”
“影卫无霜,奉七公主之命,前来给谢将军稍封信。”
听到“影卫”两字,那秀才微微一颤,额头渗出细密汗珠来,胆战心惊地看着眼前的人,手无足措,不知该如何是好。
两人对峙良久,无霜方才开口:“替我找个住处,我要等将军回来。”
“是!小人这就去办。”那秀才仿若得到了大赦令,赶紧擦了擦汗,引无霜往东厢而去。
黄昏时分,谢岐琰匆匆回到将军府。脚刚着地,那秀才便匆匆迎了上去,他已经在门口等了足足一天。
这影卫呆在将军府一日,他便寝食难安一日。保不准什么时候,那个带着斗篷的人突然出手,他就人头不保。虽是第一次见,但对于影卫杀人的稳准狠,他还是有所耳闻。在朝多年,官阶纵低,却也十分清楚,什么人是万万得罪不起的。
“褚参军,何时如此慌张?”谢岐琰见他满头是汗,不觉奇怪。
“谢将军,您可回来了!”
秀才凑上前去,在他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哦?”谢岐琰听后,满脸惊讶,“人在哪里,快领我去。”
那秀才点点头,快速领着谢岐琰往东厢客房而去。待谢岐琰进门,他便自觉在门口把风,不敢有丝毫大意。
对于这个突然而到的不速之客,他心里总觉得十分不踏实。加上近日来,东边江南六郡的异常,谢岐琰又突然接到密令快马去了趟临安。这一系列事情联系起来,以他多年的经验判断,怕是有大事发生。
屋内,无霜正闭目坐在椅子上,听到开门,立马睁眼。见到是谢岐琰,凝重的神色方才稍微缓和些。
“谢将军!”他立刻起身,上前行礼。
“不知是影卫中的哪一位?”谢岐琰见他一身农夫打扮,不禁觉得奇怪。既然他敢亮出令牌,挑明自己的身份,为何又要故作掩饰?
“在下无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