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怎么会不自量力,对阿俊下黑手?尤其阿俊可不是个傻的,瞧他在御前提出再比夺狐的模样,便知是个厚颜狡诈的。故此,斐煜的确掷出过棍子,却是对着雪狐。落后半步,被阿俊捉了雪狐,斐煜心里气不过,便想一棍子打死雪狐,叫阿俊也偿不了心愿。
他可是真真正正半点儿没打着阿俊的!
他也是王子皇孙!为了夺得太子的宠爱,也曾认真练习过武艺的!那一掷之下,完全是冲着雪狐去的,他敢保证没有碰着阿俊半点儿!
可惜没人信他,阿俊的伤势是由众人亲眼所见,御医亲口证实了的——如果不是他,难道是阿俊自己把自己的手打断了?那可没有理由了,这样残忍的手段,断没有人用在自己身上的。
“子不教,父之过。哼,回去反思吧!”永兴帝拉下脸,对斐煜抬手一挥,此事就此落定。斐煜毕竟是皇孙,饶是他涉嫌打断阿俊的手,众目睽睽,永兴帝仍旧给他留了面子,没有当场处罚他。
只是,斐煜不识趣,一脸不敢置信的神情:“皇上,孙儿冤枉!”
这一声既出,永兴帝真是最后一丝好感也没了,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带下去!”
数名近侍出列,架住斐煜,将他拖着离开了众人视野。斐煜,最后一丝体面也没了。便连太子,也是面上无光。然而太子毕竟老成持重,只是喝了一声:“住口!”立时喝断了斐煜的大叫,随即出列拱手:“臣一定查出事情真相,还肃王世子一个公道!”
太子虽然某些方面作风不佳,然而脑子却是好使,亦颇有政绩。简单一句话,便洗去斐煜的恶名,又显示出严父的作风,令人不服不行。
涂菲媛口里冷笑一声,恶意满满的目光盯着斐煜的背影,直至消失在视野中。胆敢打断阿俊的手,斐煜……
站在涂菲媛身边的阿俊,悄悄转动眼角,瞥见涂菲媛满脸的冷然与恼恨,情不自禁地蜷了蜷手指。幸好,他将脏水泼到斐煜的身上。如果给媛媛知道,手是他自己不小心弄伤的,日子可是不好过了。
同时,又庆幸不已。媛媛素日走路都牵着他的左手,并不曾碰他的右手,这才得以掩饰着,一路没有被发现。至于斐煜,唔,胆敢跟媛媛抢雪狐,栽赃他是活该。思及至此,眉头微微蹙起,手肘轻轻碰了碰涂菲媛,小声说道:“媛媛,手痛。”
涂菲媛立时回神,抬眼看向阿俊,但见他脸颊有些苍白,不禁心下怜悯,又不敢碰他的伤手,便轻轻抚着他的手臂说道:“你且忍着些。再过两日,便不痛了。”
阿俊咬了咬唇,点点头:“嗯。媛媛摸摸我,便不觉着痛了。”
“哼,叫你不小心?”涂菲媛心下一片绵软,嘴上却忍不住道:“谁叫你不听话的?我不是说过,不要雪狐了?你不听我的话,偏偏去逮,被人害断了手也是活该!”
阿俊顿时撅起嘴,一脸委屈。涂菲媛见状,也不好说他什么了。恰时雪狐从她怀里钻出来,露出玲珑的小脑袋,颇为可爱,不由得软了口气,低声说道:“谢谢你。”
“我就知道媛媛喜欢!”阿俊立时笑开来,眼睛亮晶晶的,煞是清澈莹润。
两人这般旁若无人地说着话儿,照得周边许多人的眼睛都快瞎掉了。坐在上首的永兴帝,看着这一幕,似乎很是满意,微笑点头出声:“既如此,得雪狐向朕许心愿的人是谁?”
阿俊推了推媛媛,叫她上前去。涂菲媛知他一片心意,便没有拒绝,抱着雪狐走上前去,在御前跪下道:“灵慧斗胆求皇上的笔墨。”
“哦?”永兴帝有些惊讶,“灵慧的心愿,竟是朕的笔墨?”
他怎么不知,这小姑娘如此敬仰他,如此珍贵的心愿,竟是求他的笔墨?
却见涂菲媛仰起头,脆声道:“灵慧开了一间店面,名为‘非缘酒庄’,卖的是葡萄美酒。在此斗胆求皇上为小店赐下墨宝,为小店撑门面。”
“哈哈哈!”永兴帝听罢,愣了一下,随即大笑出声,“好,好,涂爱卿可是生了个有趣儿的女儿。很好,朕很喜欢。”说到这里,止了笑声,然而眼中笑意却是丝毫不减,“朕赐你墨宝自是不会抵赖。只不过,此为秋猎之际,你竟张狂为私有小店扬名,可知罪?”
涂菲媛轻笑一声,叩首拜下:“灵慧知罪。待回去之后,定当奉上最美味的酒酿,抵此时之罪。”
少女清脆的声音犹如百灵,虽然娇身拜下,却是脊梁笔直。更兼之一言一语,一举一动,皆是不卑不亢。哪怕与当今天子交谈,亦不见半丝惶恐。引得一片惊艳目光,纷纷投来。
唯独隐匿在暗中的麻一,远远望着这边,深深叹了口气。若是小主子得了雪狐,向皇上求得赐婚之事,以他们二人在人前表现出来的亲昵,此事多半就成了。偏偏……麻一只觉得一口气堵在胸口,闷得他半天不乐。
------题外话------
好奸诈的阿俊~\(≧▽≦)/~
然并卵,他还是受伤了。大家猜,媛媛会罚他吗?
==
感谢【657568114】的1张月票,=3=
感谢【carolmel】的1张月票和1张评价票,=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