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的速度并不快,悠悠然回到营地,恰逢斐煜举着白狐跪在御前,满脸激动之色,但听他口里说道:“请皇上赦免广玉公主禁足之令。”
“喝!”闻言,场中众人都不禁倒吸一口气。
广玉公主为何被囚禁起来?在场众人谁不知道?竟还有人敢请命放她出来?几乎所有人都吃了一惊,所谓金口玉言,永兴帝既然下了旨,哪里有收回去的道理?这个皇孙莫非是疯了?
永兴帝原本见到雪狐被捉回来的喜悦不见,一张苍老的脸上阴沉如水。浑浊但不减锐利的眼睛,扫过人群中,在太子斐仁的身上停驻片刻,随即收回来:“不允。”
斐煜的脸上顿时露出失望:“皇上,臣的心愿便是让公主与大家共享秋猎之喜。”
这个傻子,永兴帝都说不允了,他还要纠结,莫非前程不想要了?众人看向斐煜的眼神,变得同情起来。此时,涂大海与云诗对视一眼,均看到对方眼中的疑问:这莫非是太子的主意?太子知道了什么?若不是太子,那么斐煜想做什么?
永兴帝的眼神扫过太子,只见太子并没有上前阻止的打算,苍老的手握紧了椅子扶手。再打量在场的臣子,均是低头垂眼,无一个敢动作。又将视线移到孟尚书的脸上,见这位肱骨大臣垂着脑袋,一点一点打瞌睡,更是气得差点笑出来。
便在这时,忽然听到一个清凌凌的声音响起:“皇上,这雪狐本该是我的。”语调有点娇娇的,仿佛谁家少年在跟长辈撒娇,说不出的好听。
永兴帝转动视线,朝发出声音的地方看去,但见一道清秀挺拔的身影,穿着蓝白相间的骑装,一张脸蛋儿美得倾国倾城,却偏偏眉眼倔强,令人见之便忍不住爱怜:“哦?这雪狐为何是你的?”
“本来该我逮着的,但是我被林子里的陷阱困了,雪狐就跑到别人怀里了。”阿俊说道。
这一句话落,场中顿时响起几声轻笑。意思非常明显,你没抓到便是你没本事,怎么能耍赖呢?照这么说,场中一半人都差点捉到雪狐呢,是不是应该人人有份?
然而阿俊却不管,他觉得以他的灵敏矫捷,倘若没掉入陷阱里,雪狐铁定是他的。此时,抱着雪狐向皇上领赏的便是媛媛了。
歪打正着,阿俊的一番“耍赖”的话,给永兴帝解了围。于是,不顾斐煜急欲辩解的话,永兴帝的眼底涌现一丝笑意:“既然你不服气,便叫你和斐煜再比一回。你们两个,谁抓住了雪狐,便归谁了。”
这一番话落,场中众人的神情各不一样。
如程婧昀、斐煜等人,只觉得目瞪口呆,半点不服气。太子转过头来,看着阿俊,脸上的肌肉抖了抖,一抹阴沉自眼底没入。玉无忧的面上,直如倒吞一口苍蝇似的,细长的眼睛瞪了起来,十分滑稽。
阿俊则是笑了出来,对着永兴帝一拜:“多谢皇上。”然后退回来,拉住涂菲媛的手,高兴地道:“这回我一定把雪狐捉到手。”
“你行动间小心些,不要勉强。”涂菲媛未料到他的心念如此执着,只见他满眼单纯的喜悦,不由得也是心头微动,回握他的手道。
阿俊点了点头,异常认真执着:“媛媛相信我,我一定会带回来的。”
“他胡说!”就在这时,程婧昀忽然站出来一步,指着阿俊说道:“他根本就是撒谎,雪狐是我捉住的,然后送给了煜王殿下。他自己骑术不稳,从马上摔下来,掉入了陷阱里,回来却说出这一番话来,好生卑鄙!”
阿俊眯了眯眼,朝她看过去:“反正我是掉入了陷阱里!是谁挖的陷阱?我不服气!若没有陷阱,雪狐就是我捉住的!”
见他耍赖,程婧昀气得脸都白了:“无耻!简直无耻!”
“禀皇上,臣可以作证,肃王世子的确就差一点捉住雪狐。”就在这时,出乎意料,玉无忧站了出来,“当时臣也在,因与宁公子发生争执,才没有来得及第一时间站出来。但是臣看得清楚,的确是肃王世子抓住了雪狐,却因坠入陷阱,反被雪狐逃脱。”
永兴帝听罢,转眼朝宁朝醉看去:“英国公世子所言当真?”
宁朝醉的手指抿了抿,断没想到玉无忧竟然说出这样一番话来,且将他拉下了水。明明是玉无忧布下一切,早早来到事发地,看足了戏,被他发现才率先走出去叫停。然而真相却不好说出口,便只低头说道:“回皇上,那陷阱设得蹊跷,应当着人一查。”
只见宁朝醉没有拆他的台,玉无忧不由得眯眼笑了。
“来人,去搜索猎场周围,遇见陷阱便填平!”如玉无忧所料,永兴帝并没有追究陷阱之事,吩咐过后,便道:“既如此,便着肃王世子与煜王再比一场。谁捉着雪狐,便来向朕索求心愿。”
随着他一招手,便有身边宫人走去斐煜身边,取了雪狐,抱着来到林子边缘,撒手抛出。“咻”的一下,雪狐钻入了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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