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都说了啦,因为他罗罗嗦嗦地说个不停,吵到我了。”黑麒有些心虚地说。
“麒麟谷地处偏僻,之前我也是在四大式神的带领下才找到的,他又是如何寻到你的?”靖奇继续追问。
“我怎么知道?!”黑麒被问得不耐烦了。
“黑麒大人,事关重大,请一定要回忆起来啊!!”靖奇急切地说。
“我一直在睡觉,不对,在反省,然后……呃……”黑麒捂着头,费力地回想那天的情况,“感觉到一股气,很熟悉,有点讨厌,但又有点亲切。”
“讨厌又亲切?”卡拉特斯怎么听都觉得矛盾。
塞特看着他们,像旁观者一样,面无表情,一言不发。
“然后那家伙就出现了,可是等他到我面前,就觉得之前的是错觉,”黑麒道,“谁知道他好像认定我了,一直来骚扰我,我被吵得没办法才出来的!”
“哥哥,你怎么看?”从黑麒的话中,听不出个所以然,但靖奇还是倾向于寒续的身份不简单。
“嗯。”塞特应了一声,却什么也没说。
哥哥一定知道什么,靖奇在心里道,能够让哥哥三缄其口的只有,魔皇陛下?!寒续与魔皇陛下有关吗?
“不管怎么说,一定要好好监视他。”卡拉特斯得出结论,“塞特,我去找阿姆格斯,让他看着他。”
“嗯。”待卡拉特斯离开后,塞特问黑麒,“黑麒大人,魔风岭的事,您都不记得了么?”此事事关重大,魔王中也只有他一人知道,刚刚卡拉特斯在,他才不便说出。
“欸?”黑麒一脸茫然地望着他。
“没什么,”塞特见黑麒眼中尽是迷茫,也没再说什么,“靖奇,你跟我来。”
魔风岭?不是陛下与他父亲一战的地方么?黑麒看着塞特和靖奇远去的背景,暗忖,那里发生什么事了吗?可恶,那么久的事我怎么会记得啊?看塞特的样子,一定有什么很重要的事,可恶,一定要想起来啊!!黑麒捂住头,绞尽脑汁。
与此同时,卡拉特斯到了堡中阿姆格斯的房间,果然如塞特所说,没有他的踪影,房间里也没有异状,只是在角落里多了一个净水钵,卡拉特斯微微皱眉,走了进去,却看到钵中放着墨绿色的液体。
“这是……”卡拉特斯用手指沾上一点,还没来得及判断液体是什么,身子竟突然僵住了。
“是玄叶草的汁液。”阿姆格斯平静的声音从他后方传来。
玄叶草是一种魔草,专门依附魔物的尸体生长,可用其制成汁液,一旦沾上,毒性会瞬间扩散到全身,令身体僵化,除此之外并无其他害处,只是提炼玄叶草的液汁非常困难,只有灾疫之王萨麦尔才有这个能力。
“你果然……”卡拉特斯万万没想到阿姆格斯竟然与萨麦尔联合起来了,“从一开始你就……”卡拉特斯还想说什么,可是玄叶草的毒性已经漫延到全身,令他说不出话来。
“抱歉,卡拉特斯大人,”阿姆格斯并不想伤害他,“萨麦尔是我的爷爷,也是我唯一的亲人,将我留在人间界就是为了应付现在这种情况,我这么说,您能明白吧?”
最信任的部下竟然是敌人派到我身边的,我却毫不知情?!卡拉特斯在心里苦笑着,若是被塞雷亚知道,一定会狠狠地嘲笑我,卡拉特斯啊,你果然是魔王中最弱的么?
“玄叶草没有毒,只是会暂时封住您的行动,请不要担心会有性命之忧。”阿姆格斯说着退出房间,“但您的气息不会有任何异样,所以,在毒性散去之前,也不要太期待会有人找到您。”他语毕将房门关上,只留下卡拉特斯一人,然后信步向寒续的房间走去。
寒续的房间
“嗯?”芙琪雅揉揉睡眼忪忪的眼睛,脑子里一片混乱,当看到双目紧闭的寒续,这才想起自己在哪,应该干什么,“糟糕,我睡着了。”她见寒续呼吸平稳,安心了些,俏皮地吐吐舌,致歉道,“不好意思啊,阿续,我太累了,不知不觉就睡着了,不过你应该也不会介意的吧?”
看着寒续没有一点反映,芙琪雅有些丧气,双睑低垂:
“若是在天宫就好了,我还能找到一些灵物助你,现在真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也不是一点办法也没有。”一个陌生的声音从芙琪雅身后传来,她警觉地回过头:
“你是谁?”虽然对魔族的敌意较以前已少了一些,但对于眼前这名从没见过的红眸少年,她依然保持着敌人般的警惕。
“我叫阿姆格斯,是诅咒之王卡拉特斯麾下的魔将。”阿姆格斯自我介绍道,不等芙琪雅插话,直入正题,“他之前与魔王战斗,消耗了太多灵力,再加上本身的体质承受不了这么大的力量,自然会陷入昏迷状态,”他说着从怀中拿出好似海胆的东西,里面乘着发黑的膏状物,“这是由一种叫并冥的魔兽的血凝制而成的魔药,能够在最短的时间内让他苏醒。”
“我才不相信你!”芙琪雅一脸看穿阿姆格斯诡计的表情,“我们都不认识你,你怎么会帮我们!”
“他是我们的盟友,若是一直这样昏睡下去,我们也很麻烦。”阿姆格斯平静地说。
芙琪雅想了想,觉得阿姆格斯的话不无道理,首先靖奇和黑麒对他们就很友好,但此是性命攸关的事,芙琪雅还是不放心,又不愿意寒续一直昏迷,而自己只能眼巴巴地看着,她犹豫了一下,从阿姆格斯手中接了过来,从中取下一块,突地放到嘴里。
一股从未体味过的苦从芙琪雅的舌尖漫延开来,她蹙着眉,撇着嘴:
“好难吃啊!”
“人间界有句话叫苦口良药,你放心,没有毒的。”阿姆格斯道。
苦味渐渐从舌尖散去,芙琪雅觉得身体并无不适,这才安心了些,她倚坐在晶床边,将魔药送到寒续嘴边,说来也怪,明明是凝固的膏状物,可是一到寒续嘴里,竟“哧溜”一声,自己滑到他的嘴里,很快没了踪影。
“怎么……”芙琪雅正想问阿姆格斯为什么,可回头一看,他不知何时已经不见了。
寒续心里
又是这片黑暗啊!寒续对自己说。
可是他分明感觉到自己就这么存在着,竟察觉不到自己的身体在哪里,好像只是飘浮中宇宙中的一粒尘埃,又好像是在梦中,可是这梦竟与六年前的黑暗一模一样。
寒续不知道自己在这里呆了多久,也不知道还会呆多久,与六年前一样,只是这么存在着,可是这次,没有人会将他带回光明。
“嘻嘻,黑暗终究会归于黑暗,无终究会归于无,这是亘古不变的定律!”神秘人带着戏谑的声音回荡在周围。
“黑暗中的那个是你吧!!”寒续有些恼怒。
“我?”神秘人哑然失笑,“我早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