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璂,来,喝口粥.”乾隆拿着下面的人递上来的碗,将碗中的莲子粥喂向旁边的少年.
“......”永璂躲开乾隆的手,将头转向了另一边,面无表情.
“永璂,不吃东西怎么行呢?乖,听阿玛的话.”乾隆耐心的继续哄着那个闹脾气的少年.
. 半晌,乾隆终于沉下脸,凤眼微眯.
“永璂,你这样不吃不喝的,阿玛可是会生气的.”
‘哐啷’一声,乾隆愤怒的扔下手中端着的碗,脸色铁青.伺候在旁的太监宫女们害怕的跪成一团.
“你板着那张脸给谁看?你以为不吃不喝,朕就会称你的心,如你的意?你休想,朕说过,从现在起,没朕的命令,你不准踏出乾清宫一步.”
永璂眼睫毛轻轻的颤动了一下,片刻偏又恢复原状.
忽然,下颔一紧,永璂的下巴被一只大手给扣住,永璂被迫抬起了头。
乾隆气笑,盯着永璂的双眼,慢慢开口“你不想吃,那就不要吃了,朕也不想再勉强你,不过,做儿子的在挨饿,做额娘的却浑然不知,那可不太好,既然如此,那就让皇后陪你一起不吃不喝吧.”
“你敢?”永璂忽然怒吼,瞪眼回望乾隆,眼中是毫不掩饰的愤怒.少年特有的嗓音带着微微的沙哑,那是长久没有水的滋润的干渴.
“哼!朕敢不敢,你大可试试.”乾隆冷笑,英俊的脸庞再也丝毫的宠溺,眼中夹杂着狠戾.
“你……”永璂手指指向乾隆,隐隐的颤抖,脸色一片红晕,那是叱怒,气到极致的叱怒.
“永璂,不要仗着朕对你的宠爱,你就为所欲为,你爱吃不吃,若你不怕你额娘受到你的牵连的话.”
说完,乾隆便脸色阴沉的拂袖而去.
等乾隆刚刚踏出乾清宫,便听到里面传来一阵脆响,乾隆皱眉,瞄了身后的吴书来一眼“去,让御膳房重新做些太子爱吃的东西.”
“是,万岁爷!”吴书来弯腰,恭敬的退下.
“你们还杵在这里做什么?还不收拾干净,要是伤着了太子爷,你们有几条贱命可以赔?”吴书来拿着御膳房重新做好的吃食,回到乾清宫,看到乾清宫中的人依旧一副战战兢兢地的样子,地上都是永璂刚刚发脾气扔的花瓶碎片等等东西,吴书来皱眉,尖着嗓子,斥责那些宫女太监们,心中暗叹:不懂事的东西们,亏得他教了这么久,连点眼色都不会看,要是伤着了太子爷怎么办?
等众人都收拾干净了,吴书来让众人退下,打开食盒中的吃食,跪在永璂的面前,苦口婆心的劝解永璂“太子爷,您还是吃了吧,万岁爷也是为您好,他担心您的身体,才会忍不住对您发脾气的.”
永璂面无表情的坐在床边,没有看向吴书来,眼中满是对乾隆的不满与怨恨.
“太子爷,您何必跟万岁爷过不去?也跟自己的身体过不去呢?到头来还不是伤人伤己,万岁爷是心疼您的,刚才万岁爷一离开这里,就立马吩咐奴才给您备些您爱吃的食物,万岁爷他舍不得您挨饿受苦啊.”
“…………”
吴书来无论怎么劝解,永璂还是没有反应,吴书来咬了咬牙,眼中闪过一抹下定决心的神色,他重重的给永璂磕头,额头上已经青了一大块,还微微渗出血丝。
“太子爷,万岁爷说了,要是您再不吃东西,那就让奴才去坤宁宫宣旨,让皇后娘娘陪着您一起挨饿,太子爷,为了皇后娘娘,您就多少吃点吧.”
听到吴书来敢抬出这件事,永璂怒瞪吴书来,眼中带着深不见底的戾气,脸色扭曲,抬脚踹向吴书来,斥怒道“你这个狗奴才,连你都敢威胁起爷来了,你要是敢去坤宁宫,爷杀了你.”
被永璂踹倒的吴书来不顾身体的疼痛,爬了起来,继续跪在永璂的面前,诚惶诚恐“奴才不敢!奴才惶恐!太子爷,这是万岁爷的命令,奴才也没有办法,所以,太子爷,为了皇后娘娘,您就吃点吧.万岁爷的脾气您也是知道的,要是万岁爷他…………”
下面的话,吴书来不敢说下去,但是,永璂岂会不明白这话的意思.
“哼!好!好!我吃,我吃还不行吗?你给我滚下去,记住,要是我绝食的是让皇额娘知道一星半点,小心你的狗命!”
永璂怒气难平,但想到皇后,他就只好先忍下这口气.
“喳!奴才谢过太子爷.”吴书来一脸喜色的急忙退下,不敢再碍永璂的眼.
永璂食不知味的随便用了几口饭,就让人收拾了.
永璂躺在乾隆的床上,睁着眼睛想,事情怎么会走到这一步,他只不过是来向乾隆辞行,并且,他已经明确表示他是去白龙寺带发修行,他也不介意乾隆派人监视他.
永璂紧紧皱眉,苦苦思索着,却怎么也想不通.想着想着,却不知不觉的睡着了,而就连梦中,永璂也得不到平静,眉头依旧是死死的皱着.
当天,永璂与皇后道明原因,就在坤宁宫宿了一夜,毕竟,他恐怕要很久才能回来一趟了.
次日清晨,从皇后的坤宁宫出来,他来到乾清宫,准备向乾隆辞行.得知乾隆已醒,便示意小林子、吴书来等人在门后侯着,自己进入乾清宫.
“儿臣永璂给阿玛请安.”
“起来,朕不是说了嘛,在朕面前,不用这些虚礼.”乾隆批着手上的奏折,对于一大清早就见到了永璂,表现出了极大的高兴.
“礼不可废,阿玛.”
“你啊!跟你皇额娘真是一个性子.”乾隆走到永璂的面前,拉起他,走向他的专属座位.
摇头抱怨,但口气中哪有一丝不满,有的也只是无止境的宠溺.
“大清早的,不多睡会,找阿玛何事?昨天晚上,在你皇额娘那宿了一夜,可还高兴?”
乾隆捋了捋永璂的青丝,口中有着自己都无法查觉的不满和酸气.
“儿臣只是很久没见过皇额娘,一时想念罢了.”
“永璂对你皇额娘可比对朕好太多了,你就不怕朕生气?”永璂不客气的喝了口乾隆递上来的茶水,淡淡的望了乾隆一眼,平静的说道.
“阿玛,您拥有的不止我一个儿子,而我额娘却只有我一个.”
“哈哈哈......永璂现在是吃醋了?”乾隆哈哈大笑,抱起永璂,自我良好的下定结论.眼中闪过不知名的喜悦,眼角都带了一抹隐隐的笑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