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晨时走到午时,四万大军及辎重,总算全部离开真定。而最早出发的前头jūn_duì,已经开始滋水了。
阿疏顶着一身甲胄,盯着远去的大军身影,眼神与脸色同样阴沉。
这时,一名紧随其后的护卫,慢慢向阿疏靠近,长长吐了口气:“完颜宗辅还是走了……虽然只拖了两日,但也算不错了,我们的计划,已完成了一半。”
这护卫慢慢抬起头——竟是天诛军情报司头子阿术!
阿疏不无忧虑问道:“你说的那支jūn_duì,能拦截住这四万大军么?”
阿术冷嗤一声:“什么四万大军,这些丧家之犬、落胆之军、战兵十不足一的军兵,战斗力恐怕还不如咱们早期南侵时四千兵马。”
“话是这么说,但好歹也是四万人啊!眼下逃命在即,在后边追撵还行,但硬阻其生路,只怕狗急跳墙……而且副元帅的合扎卫队可不是寻常军兵可比,那只jūn_duì却只有区区千余……”
“别操那么多的心了,他们有他们的任务,我们有我们的任务,准备清理行动吧。”长期浸yín在情报与阴谋中,阿术已完全让自己变成一个冷酷无情、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合格情报头子了。他的任务就是拿下真定城,断完颜宗辅与王伯龙后路,至于其他的,不在他关注之列。
“也对,你这个天诛军情报司头子都不着急,我操哪门子的心。”阿疏自嘲一笑,双手用力搓了搓脸,“你说,从哪里开始?”
“先从大牢里放出俘虏,发给甲器弓弩,全部武装起来,埋伏在校场周围。然后你以真定马步军副指挥使身份,召集全军至校场训话……接下来不用我多说了吧?”
阿疏边听边点头,脸上不自觉流露出一丝杀气,蓦地提气振声,大喝:“关城门!”
正走在到滋水边的完颜宗辅并不知道,从身后的真定城大门重重关上的那一刻起,就预示着一场风暴的到来。
从真定北行二十里,就是滋水,渡过滋水后,再往前行二十里,又是一条大河,名唤木刀沟。两条大河之间,形成一个狭窄的三角地带,左手是巍巍太行,右手边则是起伏丘陵,只有一条宽不过里许的大道贯穿而过。
这是金军北撤的必经之道,从地形上来说,很适宜伏击。不过上至完颜宗辅,下至普通兵卒,谁也不会认为有什么伏击——这里离开真定才多远?快马半个时辰的距离,谁会那么傻在这里埋伏?
可是,偏偏就有意外情况——
“报——前方十里,丘陵谷口,被敌军掘壕截断。”
“什么?敌军?哪里的敌军?”完颜宗辅与耶律铎面面相觑,异口同声。
那哨探脸色灰败:“是、是天诛军……”
怎么可能?!
完颜宗辅与耶律铎顾不得将帅之尊,亲率合扎百骑,飞奔十里。然后,他们看到了——
前方谷口那条宽达一里的大道,被全部掘断,断壕深丈五、宽两丈,相当于一座城池的壕沟。
右侧丘陵约六、七十步外的一片斜坡之上,整整齐齐排列着三十余辆天诛军特有的铁板战车。车车勾连,耸立如墙,随着坡势高低起伏。那发着冷光的铁壁,与厚实的车体,令人想起燕京至易水的巍巍长城……
车墙后方的山顶上,插着三面大旗,迎风怒展。
一面鲜红的星芒旗,没错,那是天诛军旗!
一面写着个大大的“刘”字将旗,这个真定金军也很熟悉——井陉关上天天挂着,这是天诛军浮山旅的将旗,表明旅长刘泽在此。
浮山旅?刘泽?他们还敢出来?
不过,浮山旅也好,刘泽也罢,对完颜宗辅与耶律铎而言,不过是加强版宋军,并不放在眼里。真正令他们悚然的,是一面湛蓝的旗帜,中间一朵纯白的梅花。
山风呼啸,旗帜卷扬,那梅花也似波浪起伏,生动起来。
这样的旗帜,完颜宗辅与耶律铎此前从未见过,也未曾听过——唯其未知,才愈恐惧,这是什么jūn_du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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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疼也不行”,闪亮登堂,成为堂主,可喜可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