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批甲士又冲上羊马墙,结果被丁队的一轮排枪,扫了个干净。
“狗血!快给老子洒狗血!”许青连踢带踹,将那几名红巾大汉赶上梯子。
几名红巾大汉嘴里咬着剔骨刀,背着死狗蹭蹭蹭地攀上梯子。站立在羊马墙上。一手高举着死狗,一手猛然挥刀捅入狗肚子里。但几乎就在狗血喷出的同时,一阵密集的枪声响起。红巾大汉们的肚子,冒出了与狗血同样腥红的液体。一时间,狗肚子与人肚子像比赛一般。可劲儿地往外喷血……
“狗血不成,不成!他们的‘掌心雷’太多太强了!”那帐房先生哇哇大叫,“三头领,还是暂且先收兵,回去后咱们也请个道家仙师,寻思破了这法术再说吧……”
“你他娘的敢乱老子的军心!”许青真是急了眼,飞起一脚,将那帐房先生踢了个筋斗。那帐房先生把不住势头,骨碌碌地顺着山道外侧的悬崖,一路滚跌而下。只来得及发出半声惨叫。整个人便散成了零碎。
“老子偏不信这个邪!”不知什么时候,那大石岭寨的二当家汪进,从队伍的殿后冲到跟前。他瞪着血红的眼珠子,操着一柄沉重的短柄斧,粗壮的胳膊一挥。将一只黄狗开膛破肚。
这位发飚的汪二当家,一把撕开衣襟,露出毛茸茸的胸膛。然后劈手将死狗高高举起,让腥臭的狗血淋了一身。猛然回首大吼:“谁跟老子上!”
“好汉子!咱们就跟着汪二爷上,也为了给死去的兄弟报仇!”余下的二十余名甲士如法炮制,将狗血淋了一身。随手将已经证明无用的旁牌扔到了一边,忽拉拉地冲上羊马墙。
能够在黑崖山寨当上甲士的山贼,或许谈不上纪律,更谈不上什么战法,但他们绝不缺少一股暴戾之气。血气一上头,天王老子也要闪一边。管你什么仙法妖术,冲上去扎你几个窟窿眼你死不死。
二十余条猛汉,在汪进的带头下,分成四批,如波浪冲堤般疯狂冲上羊马墙。
密集的枪声再一次响起,第一波七八条汉子栽倒了,但第二波却趁着这个空隙翻越了羊马墙,而这个时候,第三波次已站到了羊马墙上……
关城内一个冷冰冰的声音响起:“火枪队主攻羊马墙上的敌人,弩兵堵上空隙,必需保持火力的持续不断。甲队准备,自由射击。”
随着这个冰冷的声音一声令下,枪声大作,羊马墙上第三波次的甲士再度被清空。而越过羊马墙的第二批甲士,操起之前掉落的两架梯子,势如疯虎狂冲而来。
就在此时,嘣嘣嘣,一阵弓弦绷响声传来。最底层的射击孔上,先后射出三十支弩矢,将第二批甲士,射得像一群刺猬。
三十个射击孔里的弩弓一隐,随后换上了一根根精光闪亮的金属管……砰砰砰!火光与青烟,晃花了第二批甲士的眼睛。但这次的目标不是他们,而是身后十余步外羊马墙上的第四波次的甲士……
以汪进为首的五寨联军的最疯狂一次进攻,在短短一分钟之内,被三层火枪的交叉火力彻底粉碎。
硝烟散尽,羊马墙内外,血流遍地,死尸枕籍。
但还有一个人站立着——大石岭寨二当家,汪进!
汪进就在第二批甲士当中,他幸运地冲上墙头,顺利地翻越羊马墙,成功地提起了梯子,向面前这怪兽般的碉堡,发动了最接近敌人的一次冲锋。
那一阵乱箭,将汪进身前身后的甲士尽数射杀,偏偏夹在中间的汪进,虽然被一支箭矢穿透大腿,无法行走,却并未死去。但是,当所有的人都倒下,而唯独只有他站立着时,他的好运气也就到此为止了。
汪进披头散发,血沫横飞地咆哮着:“来啊,将你们的‘掌心雷’轰过来啊!怎么?不敢?姓狄的,有种你就别缩在这个乌龟壳里,给汪爷滚出来!汪爷只凭着两只一条腿,跟你单挑!敢不敢!”
碉堡里一片沉寂,过了一会,那个冰冷的声音再度响起:“你们没听到那位汪爷的话么?丁队准备,子弹上膛。汪爷是个有份量的人物,给他多点声响……”
汪进着那一排排黑洞洞的枪口,仿佛明白了什么,咬牙切齿地咒骂了一句。用尽全身气力,将手中短柄斧狠狠扔了出去——
一阵整齐的排枪响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