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面对三名杀气腾腾,骑着高头大马,相当于古代摩托一样高速冲撞而来金兵。狄烈以jūn_rén良好的心里素质,从容拉弦、上箭、瞄准、扣板机。左侧的金兵哨骑一声闷哼,应弦而落。
此刻敌骑距离已不足二十步,基本上已来不及再发一箭。狄烈迅速弃弩,拔出匕首,风一样向前扑出,从敌人两骑间隙一闪而没。
双方交错冲出十余步远,右侧金兵胯下战马一声悲鸣,右前蹄整齐切断,战马失衡,向前翻滚跌扑。
那名金兵身手相当矫健,在行将倒地的一瞬,及时甩镫跃起,在河滩上翻滚了几匝后弹身而起,手中的骑枪竟然还稳稳攥在掌心。
当那名金兵甩甩发懵的脑袋,定了定神,掉头寻找那个将自己弄下马来的敌人时。一道黑影从旁一闪而过,随即脖子一凉,手中一轻……
狄烈奔出五、六步后,才听到身后传来“嗤”地一声轻响,像是自行车的气门芯被拔出一样,只不过喷涌而出的不是气流,而是滚烫的热血……
最后只剩下一名敌人,嗯,是只剩一名站着的敌人,也就是那为首的金兵哨骑,从他所率人马的数量来,不是什长就是伍长。
这名金兵身材不算很魁梧,双臂较长,估计在射技上的很有一手。但他似乎也知道上,在这样的短距离上,敌人不会给他从容摘弓取箭的机会。而且在如此黑暗之中,杂草密布的环境下,他也没有一击必中的把握。
到那身影模糊的对手,就这样步行着慢慢朝他逼近,这名金兵仿佛也被激发了傲气。他缓缓抽出挂在马鞍旁的弯刀,策骑踏着河水,缓缓上岸——方才冲击扑空,由于河滩距离水边太近,差点就扑进了河水中。
这名金兵也出了对手是个很难对付的强敌,但是,身为天下间最强大的金军无敌铁骑中的一员,他无论如何也不相信,大金骑兵与南人步兵,一对一单挑,还会落败?!
“来吧!”金兵哨骑怒吼着,用刀脊狠狠一拍马臀,拨啦啦地凶猛冲来。
狄烈将匕首插回靴子,将夺来的骑枪挽了两个枪花,然后平端骑枪,以与敌人拚刺刀的雄姿,发足疾奔。
就在双方还有十步距离就要撞到一起时,狄烈枪尖突然下戳,深深扎入沙土中,整个人借着冲势,以撑杆跳的姿势凌空跃起。
环子枪做为骑兵专用枪,其枪杆当然要比步兵所使用的素木枪或鸦项枪之类的要长,枪杆的韧性也更好。还别说,拿来当撑杆,一点不比竹杆差。
那金兵怎么都没想到,远在十步之外的对手,眨眼间竟飞到自己头顶上空。而他手中的弯刀,还横放在马颈下方,摆着斜向下削切的姿势……这是骑兵追杀步兵最有效、最标准的用刀方式,但绝不是用来对付凌空扑击的……
砰!在金兵还来不及变招时,胸膛被凌空而降地狄烈双足重重一蹴。即便有着铁叶甲防护,凶猛的力道仍然透过铠甲,震碎了其胸骨与七、八根肋骨。金兵喷着血箭,仰头栽倒下马,头部着地时,可以清晰听到颈骨折断的脆响。“怎么样?要帮忙吗?”当狄烈上下抛甩着匕首,快步走近正与那眇目金兵纠缠在一起的杨折冲时。只听一声惨叫,那金兵尚完好的一只眼睛,竟被杨折冲反手以中指捅入。在鲜血与晶体溅射中,杨折冲一声暴吼,奋力挣脱敌人的箍颈,返身以双手夹住敌人脑袋,使劲一拧……
连番战斗耗尽了杨折冲的体力,他就这么四仰八叉横躺在尸首狼藉的战场上,一根手指头都懒得动。除了转动眼珠子,了一眼紧抓着渡索潜藏在水面,此刻安然无恙上岸的叶蝶儿之外,话都不想说半句。
等到狄烈稍稍收拾了一下战场,并将跑散的马匹一一追回,圈绑好后,用足尖挑起一块小石子踢飞到杨折冲身上。杨折冲浑身一激灵,像屁股安了弹簧一样跳起来,不满地大叫起来:“头领!大哥!下次你若不打算使用那把神器的话,事先说一声成不成?俺可是全指着有这样的利器撑腰,才敢干这样疯狂的事……”
“现在没有利器撑腰,你不也一样打赢了?”狄烈冷冷地打断道,“人,真正能依靠的,只有自己!”
杨折冲呆呆着地上横七竖八的尸体,似乎还有点不敢相信——这些凶悍的敌人,竟有三分之一是自己干掉的?自己什么时候变得如此生猛了?难道,真的是因为……
这时,狄烈悠悠的声音传来:“活干得不错,回去后给你放一枪过过手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