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不平道:“师叔,我和从师弟还有嵩山乐师兄,泰山、衡山两派师兄,一堆人看着。不可能看错啊。那六个怪人,身手敏捷,动作迅,我们实在是看不清他们的武功门派。”
风清扬却坚持意见,“这话就更不对了,你既然说那是六个身手敏捷的怪人,那肯定是练过武功的。既然有武功,那出手必然有家数,有家数就有破绽,有破绽也就能破。而天下武功里,又根本没有撕人这一门类,可见还是你们看错了,懂么?此乃规则,规则高于一切,凡是不符合规则的,都是虚妄,都得改。你们赶紧改个成不忧的合理死法,我再给你们做主吧。”
封、从二人没想到事态展成这个结果,居然是自己得去改事实,然后去适应规则,否则申诉就无法进行。这两人在泰西也算见多识广,但是这种事,确实缺乏应对经验,大眼瞪小眼,根本不知道该怎样应付。
乐厚咳嗽一声,道:“风老前辈。这事咱先放一放,您先说说这华山思过崖的事吧。华山原本剑气二宗并立,我家左盟主下了令旗,让岳兄将掌门之位,交还剑宗。可是岳兄目无盟主,拒不听令,老前辈看来,这事该是怎么个处置?”
按乐厚想,风清扬既然是剑宗中人,那么立场上,自然是支持剑宗。只要先把掌门之位弄到剑宗手上,将岳家夫妻进行驱逐,将来再慢慢对付剑宗一门。至于国舅的因素,这事终归是华山家事,他一个外人,不能越俎代庖,强行来阻碍华山权力交割吧。
哪知风清扬一摇头“这可不行。华山派是我的,思过崖也是我的。左冷禅,他是剑圣么?他能管的了我么?至于我死以后,这个门派是我女婿的,将来是我外孙的,再以后是我外孙的后代的,跟剑宗气宗,都没有关系。”
乐厚打死也想不到,事情居然又出现了新的变化,怎么这老头又来添堵,也要出来分一份?这事已经够乱了,要是他裹进来,那就更乱了。只得强笑道:“风老,您别乱开玩笑,这事儿戏不得。”
风清扬哼道:“谁跟你开玩笑?这爿基业就是我和我老伴的,将来是我女婿的。这点没的更改,你们嵩山的令旗,它也管不了我,老夫拒绝听令。这华山,老夫是要定了。”
这一下,思过崖的局面就彻底乱了套。剑宗、气宗争门派,结果老前辈横插一杠子,乐厚只觉得头大如斗,完全没了主意。郑国宝咳嗽一声“风老爷子,您这要华山,好歹得凭点什么吧?便是当年的陈抟老祖,还有盘棋在那当凭据呢。您老人家要华山,又有什么凭仗?”
风清扬一笑道:“自然就凭老夫的独孤九剑,还有那剑圣的证书。”
兰姑也道:“女婿啊,你可不要乱了主意。只要你娶了我的姑娘,这个门派将来也是你的啊,你想一想,这一年得是多少收入啊。你可不能胳膊肘朝外弯,帮着外人说话啊。”
此时风清扬自怀里取出一卷纸,高高举起“看见了么?这就是当年少林、武当两大门派掌门联名签的剑圣证书,这些年,还有别人得过么?”
郑国宝道:“这东西我还真没见过,让我也瞻仰瞻仰吧。”说着把那黄纸接过来,展开看了一通。笑道:“我当是什么宝贝呢?原本就是这么个东西?上面连个章都没有,完全没有说服力么。您拿这东西不顶用啊。您看看,这上面签名写的龙飞凤舞,谁知道写的是啥?武当派这倒盖了个章,不过这太虚是谁?我可没听说过朝廷封过这么一个大真人,他这掌门谁认?”
风清扬自己视若宝贝的剑圣证书,没想到被郑国宝贬了个一钱不值,两眼冒火道:“你胡说!便是没有证书,老夫也是剑圣。早已经修炼到,手中无剑,心中有剑的地步。如今更是以至物我两忘之境界。你们在场的人,谁能及我?谁练出了剑心?谁练成了剑气?谁又练成了剑罡?不刺之刺你们知道不知道,无招之招你们听说过没有?你们这么孤陋寡闻,又拿什么跟我争华山!”许是他说的太急,结果一口气上不来,便是一阵咳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