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他把拆墙术的具体细节一一分说明白,那哱家一家人,个个只剩下目瞪口呆的份了。尤其是哱拜,更是抽着烟袋,不住慨叹“老夫这些年杀人放火,干的事情多了,今日才知,以往种种,全都错了。要是早认识国舅,做这勾当财,比什么都快啊。”
“这法子来钱快是真,但是你也得真去打一打套虏,否则傻子也知道,开矿的事子虚乌有。再有就是三边总督那,要上一份孝敬,让他拿一份干股,监军太监那里也得有一份,这样便没人掣你的肘。等到快枪大炮来了,我再请三边的郜总督,拨给老人家一部分使用,断不至于怕了套虏。”
哱拜道:“如此就多谢国舅了。你只管放心,老朽虽然不才,但若是对付起那套虏来,也还不费什么气力。”他在套虏那边有亲戚,有朋友,自己熟悉地形,人情风土也了解,这样的对手确实是最可怕的。如果他真心想要恢复河套地区,完全可以找到内应,带路挡等等。以往他是奉行养狼政策,这回到了杀猪的时候。有那银矿、爵位、还有那联合开矿的诱惑,他如何不卖命?
这事谈妥,下面的事,便是郑国宝与哱云的婚事。他虽然有了大妇,但不妨碍在宁夏城内与哱云举办一场像样的婚礼。毕竟申大小姐在京师,对于宁夏的情形不可能了如指掌,那么这样办一下,也不算犯什么忌讳。
郑国宝在衡山已经和刘菁办过一次这样的婚礼了,在宁夏办,自然也没什么压力。婚礼的用品其实都是现成的,哱承恩早就想让妹子和土文秀成婚,把各项用度都已经准备妥当,如今除了换一个新郎外,其他变动不大。陪嫁方面,哱拜也不吝啬,拿了一笔金银彩缎不说,还有的就是哱云本部的六百苍头军,依旧让她带过去,也算做了嫁妆。
这种能打能拼的卫队,郑国宝也确实需要,而且里面的女兵,也是伺候哱云伺候的熟了,用着顺手。郑国宝也就全都收下。
而哱拜的那些义子螟蛉以及亲信军头,自然要来参加婚礼。哱拜把他们叫来,也不是单纯为了礼金的事,而是商议着去攻打套虏的大事。这事上一没有军令,二没有诏书,就纯粹是边将们的个人行为了,非亲信不敢为之。
要说这种事可大可小,闹不好也是能丢脑袋的。可是一听到那银矿,这干人个个眼睛红,摩拳擦掌,无一人退缩。哱拜也把从西安府弄到的白银,全数散了下去,当做犒劳使用。既然要拼命了,不给足了钱,那怎么能成?这些军头见了白花花的银子,更没有二话,只说老爷子一声令下,让打哪里,便打哪里。
要说唯一尴尬的,大概就是土文秀了。那新郎本来该是他的,结果这回什么都没换,只把新郎换了,大家自然少不了开他几句玩笑。他也只得咬牙忍住,闷头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