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怎地,林大国隐隐的听到什么晚上七点动手的话语,由于风大,所以别的话,他倒没有听清。
想起前几日的那事情,林大国忽然预感了什么,赶紧调转车头,往叔叔开的台球室赶去。
台球室里,没什么人,除了两三个打球的,只有林大眼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看着报纸,有些发呆。忽然见自己侄子林大国骑车前来,不禁愣了愣,站在门口,问:“怎么了,大国?不上课来这里干嘛?”
林大国焦急的道:“叔,我来告诉你,有人晚上要来这里整你…”
顿了顿,林大国又道:“好像是晚上七点,叔,你先躲一下吧。”
“大国,你听谁说的?”
林大国跺了一下脚,看看手表,焦急的道,“叔,现在这都快六点了,你快点走吧。”
见林大国一脸焦急的模样,林大眼知道侄子说的是真话,没骗自己。想想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林大眼决定干他一场。
“大国,你先回去吧。叔叔知道了,叔叔马上就走。”
“哦,那好吧。”
等林大国走后,林大眼便把台球室里面的几个客人给轰走了,他自己则用里面的电话通知了他的几个好朋友,说有点情况,哥几个过来帮帮。
虽说小混混战斗力不咋地,但是人多也还是很可怕的,再辅助工具,那杀伤力也是不容忽视的。
晚上七点,天已经黑透了。台球室里依旧是灯火明亮,只不过一个客人也没有。林大眼搬了个凳子,坐在门口,背靠着墙,一口一口的抽着烟,像是个无事人似的。
想起侄子说七点有人来,但是这都七点多了,外面居然还没个人影,林大眼不禁有点着急。吸了口烟,看了看台球室里面,林大眼脸上微微现出得意的神色,等,再等,他就不信,他们会不来。
果然,不到十分钟的时间,一辆黑色的宝马车,停在了台球室外面的路上。
车窗打开,宋江的头,伸了出来。嘴上吊着烟,冲着坐在门口的林大眼,没好气的道:“哟,怎么了,今天这是怎么了,林老板这里没生意啊?”
“是啊,怎么了,宋大老板今儿怎么有空到我这里来了?来。进来玩玩,我请客,怎样?”
林大眼说话,同样是不善的语气,宋江笑笑,甩掉了烟头,道:“我啊,我没空啊,不过我司机小温有空,他今天也想玩玩,但是刚才喝了点酒,我怕他不能开车,这不,我开车将他送来了。”
“哟,看不出来,宋老板这么好啊…”
冷言冷语中,温带下了车,大老远的,一股浓浓的酒味,便扑入了林大眼的鼻子里。
宋江冲着温带嘿嘿笑了笑,道:“好好陪林老板玩玩啊,我先走了。”
说完,启动车子,宋江离开了。林大眼见温带只有一个人,于是有些可惜的说:“怎么,飞龙哥出门一向身边都是跟着小弟的,今天怎么就你一个人啊?”
“不急,有五个小弟,随后就到。”
说着话,温带便走进了台球室里面,林大眼从里面的冰柜里拿出了一瓶可乐,递给了温带。
温带不在意的说了声谢谢,然后斜眼打量着林大眼,道:“大眼啊,我看你这人蛮不错的,怎么一到关键时候,就犯错呢?”
“哟呵,飞龙哥是不是喝醉了?怎么说的话,我都听不懂啊?”林大眼呵呵笑道。
“那好,我说句你能听懂的。”温带忽然丢掉手中的可乐,靠近林大眼,冷冷的道:“说吧,想怎么个死法?”
“飞龙哥这是和我开玩笑吧?”林大眼脸色故意装作有一点害怕的模样。
虽说是装出来的,但是温带可不认为是装出来的,他堂堂飞龙,可是方圆十里最能打的。提起“飞龙”这两个字,谁不知道。
“开玩笑?我们飞龙哥从来不和快要死的人开玩笑。”
这话是别人说的。是站在门口一个红头毛说的。
林大眼一看,只见自己台球室的门口,已经被五个年轻汉子给赌了起来。这几个青年,年纪都在二十左右。
“怎么,还愣着干什么?难道要我亲自动手?”温带冲着门口站着的那五个人,冷冷的说。
“对付小杂毛,哪用得着飞龙哥亲自出手,那样还不脏了飞龙哥的手?”
说完话,五个人抽出隐藏在身后的木棒,朝着林大眼招呼了过去。
温带没有亲自动手,他只是拿起屋里的一个凳子,疯狂的打砸着里面的东西。
林大眼抄起自己身下的长凳子,和那五个人打了起来,没多久,林大眼便被打的浑身是伤,全身上下,全是鲜血。
且说温带正要进卫生间里打砸一番,忽然卫生间的门,咣当一声,打开了,一声大喝,四个人从里面冲了出来,但是奇怪的是他们手里只端着一个洗脸盆。
原本和那五个年轻汉子正在打架的林大眼忽然主动趴到了地上。接着,便是四个人的呐喊声。
四大盆粉末,像暴雨一般,撒向温带等六人。
“啊!”只听几声惨叫,那五个汉子,像杀猪似的,发出嚎叫,紧紧的捂着眼睛,他们的眼睛就像是火烧似的,疼痛难忍,而且睁不开眼睛。
温带也好不到哪里去,虽然没叫出声来,但是眼睛也看不到了,粉末模糊了他的双眼。
那可不是一般的面粉啊,那可是掺了辣椒粉和石灰粉的面粉啊。
趴在地上捂着眼睛的林大眼,立马起来了,右脚冲着温带,就是一脚,嘴里骂道:“我cao你妈的,不是飞龙吗?怎么不飞了啊?”
谁想飞龙本事也很是了得,还没等林大眼将腿收回去,他居然一下子拿住了林大眼的右脚。
林大眼一个胖的哥们,心知不妙,摔下脸盆,抄起一根木棍,朝着温带那只拿住林大眼右脚的手臂,砰的一下,猛地砸去。
只听咔嚓一声,木棍断了,温带那手依旧像紧箍咒一般,牢牢地锁住林大眼的右脚。
那哥们愣了一下,随后便听啊的一声,林大眼瘫倒在地,右腿疼痛无比。
这时,他四个哥们,像狼一般,冲向了温带和其他那五个眼睛坏了眼前一片漆黑的小子。
楼,二层小楼,大厅里,宋江正坐在沙发上,得意的抽着烟,看着电视,他在等待好消息。
刚才他给温带打了电话,电话通了,里面全是打砸的声音,尽管温带没有说话,但宋江很满意。
夜色深沉,但是夜却不太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