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都是极为上好的料子,不但价格不菲,最重要的是不太好找。怕是在一般的县城里,见都见不到,只有去阳和,孤店、大同那等大埠,才能在里面的绸缎庄子里找见。
乔氏仔细的看了半响,从里头挑出一副头面,四支簪子,三个手镯,两个坠领,三副耳环,三匹缎子。然后把剩下的那些推到了桌子一边。
“这些吧,我便先留着。剩下的,媳妇儿你管着。”乔氏饶有深意的看了红袖一眼,指了指自己面前的那一儿,向两人道:“以后你房里头进来新人,来给我这个做婆婆的敬茶磕头,到时候,总要有些拿得出手的东西不是?”
“这个?”董策听到她这般直接的当着红袖的面提到为自己纳妾填房的话题,便看了红袖一眼。
他现在还没有纳妾的意思,不过哪个男人不风流好色?随着官位越来越高,怕是迟早这一日是会到来的。在他想来,怎么着红袖也是会有些恼怒不满的。
却没想到红袖面色如常,依旧是笑吟吟道:“母亲大人的是。为夫君挑选房里人,本就是妾身的份内。”
她抿着嘴一笑:“妾素来是不爱戴那些头面的,只觉得沉锽锽的,很是累人,母亲您都管着吧,媳妇儿什么时候想要了,再向您讨去不也一样?”
乔氏摆摆手:“岂能如此。”
董策见两人推辞来去,笑了笑,道:“母亲,红袖,你们也不必争了。”
他把那金厢鸳鸯戏莲大珍宝首饰拿了出来,其它的珠宝每一种都拿了几件儿,放在另外一个桌上,道:“这些,便是红袖的私房了。剩下的,母亲您保管着,以后的事儿,以后再!您看着这套金厢王母捧寿嵌珠宝首饰,兆头也好,象征长寿常青,有二十件,才八两七钱重。正是适合您这年岁的人戴的。”
乔氏生董策兄弟颇晚,现在大约是五十上下的年纪,这套首饰颇为素雅,董策的也没错儿。
“我都这年岁了,还戴什么头面?”乔氏含笑摇头。
红袖笑道:“夫君步步高升,以后母亲大人您不定要是诰命夫人呢!这头面怎么就戴不得了?”
乔氏让她哄得笑逐颜开:“你这丫头,最是嘴儿甜。”
这事儿便如此定下来了:银子是红袖管着,作为府中的用度,其实府中就这么四个人,开销和资产比起来,可算是九牛一毛了。董策拿回来的那些银钱,便是攒着堆着。
因此乔氏道:“汉臣,这些时日你拿来来的银子可是不少了,那些银钱放在府中,也是成了死钱。咱们家里人口少,便是须得背着应急的钱,也用不着多少。这几日,为娘的都想着,要不要把这些银子拿出来,置办些田产。”
董策一击掌:“您若不这个我差儿忘了,正还有件事儿要给您。”
他从怀里内袋中取出几张纸来放在桌子上,那纸上都写了密密麻麻的字,上面还盖着不少醒目的印章。
却正是那日刘若宰给董策的几张房契地契。
“那日孩儿随冀北兵备道刘老大人平定了镇羌堡守备侯家伟的叛乱,事后查抄那逆贼的家产,籍没其上下,有些交公,有些却是私下就分了。上一次拿回来的那些金银,不少就是从那逆贼府中抄来的。”
董策指了指那几张房契地契:“刘老大人颇为器重孩儿,又分与了两处店铺,一在孤店,一在阳和。这两处都是大镇大埠,听店面的位置也不错,乃是在繁华之处所,大也够。孩儿便寻思着,把家里的钱财拿出来,做些店面的营生。”
他斟酌了一下语言,道:“现如今天不好,年年大旱,收成也少,官家还课以重税。是以不若拿去做商铺。”
乔氏头道:“如此也甚好。”
她却不是那等死板固执的认为买田置地是最好选择的人,也知道董策的是实话,是以便不反对。
“只是孩儿现在还没想到,该做什么营生才是。”
董策道。
乔氏也不住个主意来,他看到站在董策旁边的红袖嘴唇动了动,便笑道:“红袖,你。”
乔氏和董策话的时候,红袖是从不插嘴的。问她了,她才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