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速由慢至快,情绪由缓和变激烈。随着语气的加重,郡主的哭声也随之加重,眼泪也随之增多,悲伤之情更甚以往。
她越是如此,我心越是不忍。
我马上上前将她拥入了怀中连连道歉道:“抱歉,我很抱歉。我不是有意要伤害你的,我是太在乎你了,太爱你了。”
她没有像之前那样立即挣脱,而是伏在我的怀中哭泣了一会儿,知道情绪稳定了下来,才慢慢离开。
“路易,不管怎么样,认清现实吧!”她情绪稳定,真切地劝我道,“你已经有你的未婚妻了,她是高贵的奥地利公主。我也有我的未婚夫了,他是沙特尔公爵。”
“不要跟我说这个。”我说道,“奥地利公主我根本没有见过她,我不爱她。我爱的是你,这里就是我们的恋爱之地,难道你忘了吗?”
她脸红的垂下了头,羞涩道:“你不要提那一晚了,我现在想起来都不好意思。”
“你早就知道了我有未婚妻的事,可是你还是爱上了我,并且和我在这里经历了一场美妙的体验。”
“但当时我没有未婚夫!”她嗓子酸酸地说道。
“但是我已经有未婚妻了,而且你也知道不可能和我结婚,可你仍然不顾一切。这就是为什么?”我问。
“那不一样。”她急切地说道,“你可以像陛下那样,在婚姻之外拥有其他妻子,但是我不能。对我来说,有太多的绳索束缚我了。”
“我并没有要你结婚。”我淡定地说道。
“你在说什么?”她惊讶道,“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不要和沙特尔公爵结婚,也不要和任何人结婚。留在我的身边。”我或许有些自私,无论是出于占有欲还是对她的爱,我都不希望她成为其他男人的妻子,我宁可她一辈子不出嫁,也不允许我的爱人嫁给他人。
她惶恐了一阵,才说道:“我也想要这样,即使去修道院做一个修女,我也不想和除你之外的其他男人在一起。可是,我无力反对父亲的决定。”
郡主的心意传达到了我的心中。看来她的心中也十分不愿,自私迫于彭蒂耶夫公爵的逼迫。她对我的爱意,与我对她一样,甚至还要更加刻骨铭心。
一个大胆的想法如流星一般闪过脑海,心中的一个声音对我提议道:“为什么不尝试着将玛丽带走?”
将她带走,带离巴黎,去马赛。
这是一件简单而又需要周详计划的事。最为重要的,就是必须瞒过所有人,包括奥尔良家族和彭蒂耶夫家族,甚至不到必要时候,还不能告诉王祖父。
这件事如果成功了,前途未卜,至少郡主必须在一段时间中过着老鼠一般的生活,不能出现在公众场合,不能抛头露面;这件事如果失败了,那么就意味着同时得罪奥尔良家族和彭蒂耶夫家族,他们都不是好惹的茬。
如此重大的事情,我的内心充满了矛盾。
干或是不干?
我无法选择。
这件事不简单,成败不仅仅只关系到一个女人,还有着我在未来与贵族的关系。
个人的感情趋势我放开胆子,可是内心中相反的一面,却极力阻止着。
矛盾之下,我只得对郡主说道:“玛丽,和我走吧!我已经被确定为科西嘉方面军的司令官,离开巴黎,和我去马赛。只要做的秘密的话,不会有人发现的。”
一切留待郡主地决定。
“不,不!”她连连摇头,反对道,“我们不能……不能够这样!这样做,对你对我都不好。”
人总是奇怪的,总是有一种不肯认输的韧劲隐藏在心中。
若是郡主点头同意的话,或许我还会有所犹豫,可是她现在提出了反对,我反而非要做不可。
“放心,我会想一个方案,一个天衣无缝的方案。只要不被发现的话,就不会有什么值得担心的了。”我语气自信地说道。
“不,不行!”郡主镇定地不舍拒绝了我。
接着,我又继续劝她,费劲九牛二虎之力,她都没有答应。
这次见面,就在这个问题是不了了之了。
我在失落中回到了房间,不是那个还没有思量的计划,而是郡主。郡主不同意,什么也做不到。
郡主还是有疑虑,或是她对我的爱,还没有达到让她抛开家族、父亲等牵挂的程度。
需要让一个女人抛开一切,除了爱之外,还必须再加上一把火……
想到这里,我忽然想到了诺埃男爵和他提到过的药。
“安娜!安娜!”
半夜三更,我很不人道地大声喊了起来。
安娜很快便闻声进来了。她就在我房间的隔壁安睡,那是我给予她的特权。
我坐起身来,趁她不注意时将她拉到了身边,附耳说道:“明天去把诺埃男爵叫来,让他带上他的药。”
我决定了,不再扮演什么君子,如果郡主再不同意与我离开,那我也不需要顾及她愿不愿意了。等到了那个时候,如果她再不同意,那时我才真的没有办法。
同时,计划也必须思量起来。
我再对安娜说道:“去把米歇尔图伦中校也叫来。”
我能够信任以及能够依靠的对象就只有童年的玩伴——米歇尔图伦了。在这种人手匮乏的时候,我是越加想念小时候的其他玩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