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飞槐瞬间就反应过来了,他并没有见过张珺瑶,只在陈绵绵和陈谋嘴里听过这个名字。但虽然没见过,却并不影响他对这个女人的恶感。
原飞槐道:“张女士,你找陈谋有事?”
张珺瑶愣愣的看着陈谋,她道:“我、我来找我儿子,你是谁?”
原飞槐道:“我是他的朋友,和他住在一起。”
张珺瑶一听,急忙上前道:“我是陈谋的母亲,我,我来找他。”
陈谋从张珺瑶出现的那一刻起表情就一直很难看,此时更是阴沉至极,他说:“张珺瑶,我已经不是你儿子了。”
张珺瑶道:“你不是我儿子,你还能是谁儿子?难道你不打算认我了?就和你那个没良心的爸爸一样不打算认我了?”
说实话,父母这个词在陈谋的印象里不是一个名词,而是一个带着贬义的形容词。且不说张珺瑶做出的那些事,就说后来陈父把他领回了家,小心翼翼的照顾他,可他对那个男人,却还是很难有感情。
十多年的时光都撑过来了,陈谋相信,就算陈父不出现,在他成年之后,他也会主动里离开张珺瑶。
陈谋烦躁道:“你别来找我了,我和你已经没有关系了。”
原飞槐却在这时问了句:“阿姨,是谁告诉你陈谋住在这里的?”
张珺瑶警惕道:“你要干什么?我告诉你,我是陈谋的母亲,是生了他的母亲,我就该跟着我儿子住。”
陈谋这时已经忍不住了,他在听到母亲那个词的时候,便举起了拳头,却被原飞槐拦了下来,他搂住陈谋,抚摸着陈谋的后背安慰他,陈谋被原飞槐拦着,只能恶声恶气的骂了句:“你他妈的别让我再看见你,你是不是以为我真的不敢打你?他妈的下次你再出现在我的面前我非揍死你不可。”
就在三人纠缠之际,路边的行人朝着他们投来了异样的目光。
陈谋和原飞槐两个大男人,同一个看似衰老的女人争论,无论他们再怎么有理,总有人会觉的他们不对。
原飞槐自然不会让人对陈谋非议,他笑道:“阿姨,你先别急,我们先给你找个住的地方好不好?等谋谋冷静下来了我们再好好谈。”
陈谋听着原飞槐说的话,朝原飞槐投去不可思议的目光。
张珺瑶却是接连点头,口中说着好。
陈谋道:“原飞槐你要做什么?”他早就和原飞槐说过关于他母亲的事情,陈谋身上的那些伤口历历在目,他实在是不明白,为什么原飞槐对这个女人的态度会这么好。
原飞槐低低的说了声:“你别急,先听我的。”
陈谋眼睛赤红的看着他,也没说什么,直接甩开手转头就走。原飞槐看着陈谋的背影,却是没有再拦下他。
接着原飞槐带着张珺瑶去了附近的旅店,帮她开了房之后还垫付了一个月的房钱。
张珺瑶自然是感动的不得了,她道:“谢谢你啊,还没问你叫什么名字呢。”
原飞槐正低着头开门,听到张珺瑶的话,脸上的表情有一瞬间的扭曲,但很快又恢复了温柔的模样,他道:“我啊,我叫原飞槐,阿姨一定要记住了哦。”
张珺瑶点头如捣蒜。
原飞槐安顿好张珺瑶之后,便回家找陈谋去了。
他一推开门,便看见一屋子的狼藉,地上散落着玻璃的碎片,而罪魁祸首此时正把脸埋在沙发里,一言不发。
原飞槐跨过碎片,坐到了陈谋身边,他道:“你很生气?”
陈谋没说话。
原飞槐又道:“你觉的是你发脾气重要,还是我们一起生活重要?”
陈谋还是没说话。
原飞槐又道:“陈谋,你冷静一点好吗?”
这句话一出,陈谋才抬起头来,他的脸完全被愤怒扭曲了,看见原飞槐云淡风轻的模样,他终于忍不住狠狠的锤了沙发,他道:“原飞槐,你知道个屁!”
原飞槐本来还以为陈谋会对他动手,却没想到陈谋居然控制住了自己,他的表情越发柔和了起来,他道:“你别担心,一切都会解决的,你相信我好不好?”
陈谋根本不理原飞槐,他一下一下的用手砸的沙发,手背很快就破了,然而他却好像感觉不到,只是一味的发泄着心中的怒火。他恨张珺瑶,连看见那个女人都觉的恶心,更不用说同她说话,和她住在一起了!
原飞槐见陈谋的动作越发激烈,他伸出手臂一把抱住了陈谋,他道:“谋谋,你不要生气,你还有我。”
陈谋浑身都在发抖,也不知是因为愤怒,还是因为悲伤。
原飞槐紧紧的禁锢着陈谋,不让陈谋伤害他自己,他将唇放到陈谋耳边,镇重其事的承诺:“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没人能在他眼皮子底下伤害陈谋,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