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好,是个练家子。
顾今夕看着风云来杂技团,那个穿着锦袍的中年男人,虎口有厚厚的茧子,那拿着罗锅敲打的青年人,一双眼睛精明,是个用箭好手,还有那正在表演的女子,一颦一笑都是风姿。
这个杂技团,不简单。
顾今夕挑了挑眉,嘴角微勾,正好哦小二送上茶水,顾今夕随意道,“那班头有富裕之态。”
“公子说得是沈班头吧。”小二当下道,“他原来不是风云来的班头,三年前也不知怎的,风云来里当家的花旦被一个恶少看中要强纳做妾,原来的木班头不肯,而那花旦也不是软绵的,竟然刺伤了恶少。”
“那恶少在京里有些许能耐,强将此事作为刺杀,说那花旦是山戎国派来的细作,当年就被判了死刑,整个团的人都被牵扯。后来也不知怎得,那沈班头周旋了好些天,那花旦虽然照旧在菜市场口砍了头,但团里的人没什么事,而木班头经过这件事也无心经营下去,就交给了沈班头,自己回家乡了。”
“这沈班头,倒是有些能耐。”
“嗨,公子在说笑了。”小二当即反驳道,“那沈班头也只是有些人脉,那恶少也不是什么得意人,只是依附在令侯门下的商户之子,只是令侯……所以才有了那起子事。”
小二似是说到什么不该说的,立刻停了嘴,“都是我多嘴,公子您喝茶,您的菜马上就上了。”
这祥云酒楼也是不一般。
顾今夕敛了眸色,低头轻抿茶水,心中开始计较起风云来的事。
“公子也是好奇以前的事?”隔壁桌的两个大叔是个和蔼人,见顾今夕跟小二打听风云来的事,他们也来了劲头道,“公子年岁小,是该不知当年的事。”
“愿闻其详。”顾今夕弯了弯眉梢,低下姿态温软道。
“其实这件事和小二说得并没有什么出入,”那稍微胖些的大树挺了挺肚子,道,“只是那山戎国细作的事,确实是有其事。”
“哦?此话怎讲!”顾今夕配合的露出惊讶的神色。
“细作之事,是那甫岐国的人借着风云来的船从南边过来,后来不巧遇上了巫绮临的事。”
“这事也是天佑我丰莱,要不然怎么就这么巧。”偏瘦的那人继续道,“因着这件事,巫绮临只是受了些小小惩罚。”
“可是小二说巫绮临是依附令侯的,想必是令侯从中周旋了。”顾今夕摆出既好奇又故作沉稳的样子,勾得胖瘦两人越加得意的将自己知道的事都说出来。
“也确实是令侯从中周旋,要不是巫家送了很多金银给令侯,令侯也不会去京兆尹那边传话。”
“京兆尹?令侯竟是有如此能耐,难道他是军方大佬?”
一听顾今夕说出军方两字,两个大叔登时就觉得不同了,一股冷意从脊椎骨里上来直到脑袋。
难道是令侯的死对头?胖瘦两人对视一眼,又觉得不可能,哪有这么小的死对头,这小公子看着也就十一二的样子。
只不过两人依旧下意识的压低了声音,道,“听说令侯十分得陛下宠信,他那公子朱乌吝在荣城里作威作福,御史大人们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那些大人们都不在意,京兆尹于大人又是最会左右逢源的,哪会为了这点事得罪令侯。”
说罢,胖的摇头。
“说来这风云来也是这沈班头接手后才发展起来的,以往有些名气但还没到在东市里搭台子表演。”
“说这些做什么。”偏瘦的人摇头道,“说来京里出了件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