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果然不简单!
眼底精光一闪,顾言曦面上依旧笑吟吟的,当做不知。
“二嫂说花中行好些地方都剥落了,想着她这边都这样了,千嶂里定是如此。”
“大哥大嫂要早二嫂好些年成亲,连她的院子可见千嶂里好不到哪去。”
“如此说来二嫂管家极好。”顾言曦赞同道,“千嶂里翻新期间,夕丫头可是住到南园?”
手一紧,齐敏研咬着唇竟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她不管家,是以她虽然知道每年宫里都派人来接顾今夕进宫却是不知道府里将顾今夕的情况隐瞒,有些地方更是故意夸大。
但饶是她不管家,现在和顾言曦这一番对话,可察觉出了不对,是以才紧张不知道该怎么对待。
见齐敏研犹犹豫豫的模样,顾言曦证实了自己想要知道的。
眼底狠厉划过,面上却是越加柔和,道,“弟妹怎么这么紧张?”
“难道是本宫太凶神恶煞了?”
“是…是臣妾担心家里幼子。”齐敏研嘴里发苦,她有心吐露顾今夕在家里的情况,让娘娘给她做主,可她前脚进宫后脚娘娘就下了懿旨,三房原本就在府里不好过,日后就更不好过了。
“说起来晏哥儿,本宫倒是没见过,等中秋过了,弟妹带进宫来让本宫好好瞧瞧。”顾言曦轻笑道。
“能得娘娘青眼,是晏儿的福分。”
“本宫也不留着你说话了。”拿起盖碗,顾今夕抿了口才指着宁檬道,“宁檬,领顾三夫人去秉竹院。”
“可得看仔细了,回了府,别和母亲说本宫亏了她的宝贝孙女。”
“宫里最是富贵,怎么会亏待了夕儿。”齐敏研赔笑,看了殿周围,只有顾言曦和她的几个心腹宫女,她吸了口气装作无意,道,“五年前千嶂里翻新,夕儿搬去雁北向,那边最是阴寒湿气,也没什么好药供养着,七月底搬回千嶂里,虽说比以前好些了,到底是亏了身子。”
“如今有娘娘照看,哪能不好。”
言毕,齐敏研又笑道,“瞧臣妾多嘴,好些时候没见夕儿了,臣妾就不打扰娘娘处理宫务。”
说着就退了出去,一道出去的还有宁檬。
只是两人才出了暖阁,就听暖阁里一阵噼里啪啦。
“好一个柳芬!好一个二方夫人!”顾言曦将手里盖碗一把砸到地上,水花四溅,又觉心里不顺气,将那八角琅琊插花瓶也摔倒地上。
一张国色天香的脸乌云密布,修剪得体的指甲被她生生掰断!
“主子,前些日子太忙,那道懿旨还没下。”杨玫拿着帕子来小心擦拭顾言曦的手,好似不经意提起。
“暂且压下。”顾言曦眯了眯眼,冷光乍现,道,“不是大嫂管家,三房在府里的日子不好过。”
“今个她跟本宫说了这事,本宫后脚就下了懿旨出宫,日后三房在府里的日子就更不安生了。”
“主子说得是。”杨玫收了帕子,站在一旁道,“三爷考取功名,最忌吵闹。”
闻言,顾言曦看了杨玫一眼,垂眸,道,“你今年也二十有五了,宫里惯例二十六放宫女出去自行婚配。”
一听,杨玫连忙跪下,面上满是惊慌,道,“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