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四下环顾。
人很多,车很少。
“好。”
坐在副驾驶座上,他闻到淡淡的香气。
开车。
“想听什么音乐?”全昭妍嘴里叼一根棒棒糖。
“都可以。”
“好。”全昭妍笑。
车内流淌钢琴曲,节奏以极简的形式,演绎无限的可能,其中蕴含某种特殊的逻辑规律。
“什么曲子?”
“哥德堡变奏曲。”
“喜欢这种?”
“什么都听,晚上适合听复调音乐,理性足够,不会引起太大的情绪变化。”
“哦。”
“有什么感觉?”
“像是某种抽向的图案。”
“差不多,这就是其中的乐趣。”
嗡嗡。
“笨蛋,在干嘛?”
“在车上听音乐。”
“还没有到家?”
“嗯,你呢?”
“我也是,不过快到了,ff,明天不要忘记。”
“好。”
“ff,那就好,回到家记得告诉我,一会聊。”
“嗯。”
k不再回复。
“是她?”
“嗯。”
“抽向的纯粹,所以欣赏巴赫。”
“是吗?”
“他把复调音乐推到了空前的境界,有些人总是超前时代好几步。”
“嗯。”
车到他家楼下。
“再见。”李牧下车。
“再见。”
全昭妍离开。
回到家。
李牧给k发送信息。
“安全到家,你呢?”
消息发送的瞬间,显示已读。
“ff,我也是。”
“故意等我?”
“当然,总是我主动,要稍微矜持一些。”
“我喜欢主动。”
“你自己主动。”
“你也可以主动。”
“互相动才可以,变态,我要去洗澡,fff。”
“去吧。”
“准备好音乐和小说,笨蛋。”
“没问题。”
“亲爱的,ff,喜欢我哪里?”
“全部。”
“一个部位呢?”
“嘴?”
“变态,总是想那种事情,不说了,待会聊。”
“好。”
k不再回复。
李牧走到唱机前,放上唱片。
来到书架前,挑书。
一本薄薄的书,上面书写j·d·塞林格。
嗡嗡。
电话震动,屏幕上显示大写字母k。
李牧接。
“ff,洗完了,笨蛋。”
“嗯,闻起来应该很香。”
“当然。”
“闻到了香草冰激凌嫉妒的香气。”
“ff,那是什么味道?”
“火热而甜蜜。”
“变态,就会说些奇怪的话,ff,不过我喜欢。”
“那就好。”
“今天的故事是什么?”
“《破碎故事之心》。”
“好奇怪的名字,我在床上,坏蛋。”
“还好,我在椅子上。”李牧坐到窗边的黑色旋椅上,书平放在木桌,翻开书页,泛黄的纸张隐含岁月的气味。
“作者是谁?”
“一个不喜欢变通的变态男人。”
“切,不是你?”
“不,是另外一个人。”
“讲不讲?”
“正要讲。”
“ff,快点。”
“好。”
“晚安,啵,记得梦到我。”
“晚安。”李牧开始念。
故事很有趣。
是一个印刷工爱上一个陌生女人的故事。
为了让陌生女人注意他,他偷了她的钱包,于是落入监狱。
“ff,真笨,为什么要偷钱包?”
“因为笨。”
“切,继续念。”
“好的。”李牧继续。
印刷工在监狱给陌生女人写信。
“啊,我觉得爱是想触碰又收回手,这句话很不错,笨蛋。”
“不困?”
“很兴奋,还不想睡。”
“好吧。”
“你觉得呢?”
“还不错。”
“ff,那你会不会主动?”
“没有感觉出来?”
“有点感觉,不过那时候的你,好像有点这样。”
“嗯,稍微这样。”
“后来特别主动,简直像是火焰。”
“因为你可爱的像茶杯猫。”
“ff,有那么可爱?”
“可爱得香蕉变成苹果。”
“坏蛋,继续,啊呼,有点困了。”
“好。”
“我的肚子好软,想不想摸摸?”
“想。”
“不可以,变态,ff。”
“到底困不困?”
“就是想逗你。”
“我继续念。”李牧继续。
故事继续。
接下来的发展并没有那么好。
k的呼吸却越来越深。
一会。
呼,呼。
“晚安,小笨蛋,梦里见。”李牧低笑,挂断电话。
走进卧室。
躺在床上沉沉睡去。
5月28日,云。
李牧挣扎醒来,头发压得有些乱,阳光气味入鼻。
嗡嗡。
“ff,早安,今天是我!”
“早安,今天这么主动?”
“因为开心,别忘了下午的首尔爵士音乐节。”
“好。”李牧点头。
28号和29号都是11:30开门。
“笨蛋,给你看我的肚子。”照片发来,上面是白皙的肚皮,还有小巧的肚脐,可爱得像阳光下奔跑的白兔子。
“很棒。”
“想不想吃?”
“很想,给吃?”
“ff,当然不给,我要去洗澡。”
“去吧。”
“嗯,笨蛋,一会聊。”
k不再回复。
李牧起床,做早餐。
不久。
嗡嗡。
“ff,在干嘛?”
“正在煎蛋,和你的脸一样。”
“哪里一样?猜我在做什么?”
“吃饭?”
“错了,再猜。”
“喝牛奶?”
“ff,bingo,给你看照片。”照片发来,上面是一杯牛奶,牛奶后面是一件拥有白色小背心的躯体。
“牛奶很不错。”
“ff,是吧。”
“对。”
“想喝吗?”
“不想。”
“为什么?笨蛋,喝牛奶有很多好处。”
“想吃你。”
“变态,又说这种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