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人在想些什么沈卿不知道,她只是被这么多人用怪异的眼神盯着感觉压力比山大。
“你要我来,我来了,目的已经达到,我可以走了吗?”沈卿问沈律琛,并没注意到旁边严遇讶异的神情。
“等等,才刚来你就要走?”他看了看手表,“来了连一分钟都不到。”
一名举着托盘的侍者走过,沈律琛要了两杯酒,分别递给沈卿和严遇,沈卿不接,严遇只好帮她拿了在手里。
沈卿扫了一眼红酒,冷漠道:“二哥,请问我可以走了吗?”
“多玩会儿嘛,很有意思的。”
谁在说话?
沈卿看向站在沈律琛旁边的女人,“你是谁?”
这个问题问得着实没有礼貌,严遇想说“你这样不太好”,沈律琛却已经自如地介绍说:“我的女伴,连雅心连小姐。雅心,这是我妹妹沈卿,那位是严遇严先生。”
严遇点头道:“你好。”
连雅心似乎很羞涩,两颊泛红地小声说:“你好。”她用满含期待的眼神看向沈卿。
“你好,沈卿。”像是被她的气势吓到,紧张地抖着声线,看起来楚楚可怜。
沈卿微微眯起双眼。
连雅心咬着下唇,两手抓紧了沈律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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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律琛沉声道:“三三。”
“不好意思,我去下洗手间。”
沈卿面色冷然地说道,便随意找了个侍者带领着走向隐秘处的洗手间。
严遇看了看手上的两杯酒,放在一旁的桌子上就急急忙忙跟了上去。
“律琛,你妹妹是不是不喜欢我?”连雅心小脸绯红,尴尬得手足无措,她轻声说:“我其实不该跟你来的,我本来就不适应这种场合。”
沈律琛握住她一直揉捏的手,宽慰道:“没有,三三的性格一直都是这样,不单单只是对你如此,在家里对我对父亲都是如此。等我们订婚了,她知道你是她的嫂子,慢慢就会好了。”
连雅心小小的笑了声,“真的?你不骗我?”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沈律琛垂眸看她,眼里有浓浓的深情。
连雅心娇羞地转过脸看别处,并没注意到沈律琛的眼神在一瞬间变得冷漠而无情。
***
“砰——”
走进洗手间,沈卿便完全没办法控制住自己的怒火,大力地关上了门。
“沈律琛……”
她看着镜子里比平时美艳却面如死灰的自己,扯着嘴角强笑了两次,却扎眼的很,她笑不出来,一点都不。
又努力尝试了几次,沈卿不再白费力气,她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洗起手来。
微凉的水从她指缝间流入洗手盆再钻入引导管里,完全隔绝了嘈杂的洗手间里只有她这里的水龙头发出哗哗的声音,沈卿用力搓洗了下手指,视线蓦地定格在了她的手指上,祖母绿的指环和钻石戒指已经被她从首饰盒里取出来重新戴上了,可为什么心里还是那么空落落的呢?
大概是因为送她这两枚首饰的人都已经不在了。
是的,于她而言最重要的人都不在了,剩下的也都不再重要了。
那么她还在气什么?
她应该只是脑子不清醒了。
对,她脑子不清醒,太不清醒。
五分钟后,沈卿擦干手走出洗手间,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在外面等她的严遇见她出来了,松了口气:“你突然是怎么了?你不像是会那么没有礼貌的人。”
沈卿皱眉:“我刚才很没有礼貌吗?”
严遇点头。
“那就很没有礼貌吧。”不在意地说了句,沈卿四处看了一下,只见不少人都纷纷开始入座,那边的小舞台上有人开始试麦,似乎要准备讲话了。
沈卿对严遇说:“我们过去坐吧,那边有两个空位置。”
看清楚以后,沈卿抬脚刚迈出去两步,就和一个女人相撞,由于今天她穿的是十三厘米高的鞋,踉跄了几步之后脚踝一扭她便向后方倒去,惊愕失神之余她似乎看到女人嘴角似有若无露出的一抹诡笑。
“沈卿!”
严遇叫道,冲上去要扶住她,却晚了一步。
“沈卿……”他喃喃地叫着这个名字。
沈卿睁着眼睛看着头顶的星星和灯交错闪过,脑海一片空白什么都没有,唯一想到的就是许光年的乌鸦嘴真的好的不灵坏的灵,她怀孕的事可能真的就要曝光了。
她倒下去后或许就会流产大出血,然后被众人皆知沈家的千金未婚有孕,沈毕年颜面尽失用鞭子或者是比鞭子还要让她痛十倍的东西来惩罚她,来让她生不如死。
可是怎么办?
她现在还不能死。
她还有那么多重要的事情没有做。
她真的就这么死了又有什么脸去见那个人?
“不……”
沈卿突然一震,回过神,双手挣扎地挥舞起来:“不要……啊……”
一双微凉的手扶助她的肩膀,她裸露的后背贴上那人温暖的胸膛,略显沙哑却带着笑意的声音在耳边徐徐响起。
“这么不小心?”
很多时候,对于能够在危
急关头出手相帮的人,沈卿都是抱以感谢的。
但对这个人,似乎不能再用感谢来表达了。
因为他真的救她太多次了。
沈卿像机器人般迟钝地昂首看他,这人还是那样温润的笑着,眉眼平和,传闻中的“如豺狼虎豹凶残冷血”在他身上没有看出丁点的影子,真的隐藏的太好了,她在他面前自叹弗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