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说……是这段恋情,并不能真的见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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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刻,就在各方面的势力开始揣摩、刺探,粉丝们因为媒体空前的平静而感到躁动、知情人士纷纷低调行动三缄其口,生怕与容庭产生矛盾的外界环境下,这个事件真正的两位主人公,却恍若置身世外桃源,过着属于自己的逍遥日子。
台湾,高雄,垦丁。
在北回归线以南的一座别墅式民宿内,陆以圳打着赤膊,悠哉地趴在露台的木质地板上,日光慷慨地洒在他的背脊上,不冷不热的海风迎面吹来,房间内隐隐传来悠扬的大提琴乐声……他深吸一口气,将这一刻的时光,定义为,幸福。
片刻,听到身后推拉门的响动,陆以圳慵懒地回了个头。
容庭刚洗完澡,腰间围着一块白色的浴巾,赤着上身,发梢的水珠滴答滴答落下来,从地板上,陆以圳的脚边,最后落在他的……臀部。
“哎,容影帝……请你和我保持一定距离,我现在看到你都觉得自己肾虚,希望你能自我克制一下。”陆以圳满口嘚瑟地说,眼神却是不加掩饰地上下视奸着容庭的身体。
再盛大的庆功会也比不上两人悠然世外的独处时光。
——当然辛苦程度也比不上就对了。
在国内所有娱乐媒体的记者都蹲点在首都国际机场t3航站楼时,他们却决定暂时不回大陆,在台湾玩几天,然后直接飞到美国。
容庭在好莱坞的电影只拍了一个月就杀青了。
太久没当配角,这份轻松让容庭有点迷恋,而海外的工作不如国内那么繁重,也同时让他更够去享受表演本身带来的快乐。很快,容庭在当地经济团队的介绍下,签了另外一份演出合同。虽然依旧是配角,但这部作品是一部文艺片,目标定在了欧洲电影节,容庭深知自己频发刷奖不太可能,索性放低要求,但求维持一个露脸率。
而更重要的,让他选择再度接下一部片酬不那么耀眼的合同,则是因为他和陆以圳都下了一个重要的决定。
“别闹,说正经的。”被坐在身边,明着是给他“揉腰”,暗地里却各种揩油的容庭惹得有点情生意动,陆以圳打了个滚跑远,然后艰难地爬起来,坐直身体,“移民的文件你还差哪些?财产证明还没搞定?”
容庭微微一笑,把人拉进怀里,两个人迎着正午的日光,并肩坐在一起,“是啊,《慕生》的帐我这边还没清完……可能要等过了年了。”
移民。
他们最终还是做了这个决定。
就算对彼此再信任,对这份感情再坚定,他们依然想要得到一份法律认可的文件,来证明他们是这个世界上属于彼此、独一无二的人。
可以共同分享当下的快乐,面对未来的挑战,承担一切不可知的苦难。
想要当其中一方,不论是遭遇什么样的事情,是好,是坏,另一方都可以理直气壮地站出来,合法地去替代另一个人做决定。
想要合二为一。
想要拥有一个真正的,完整的,对于他们自己而言甚至是从未拥有过的……家庭。
事业发展到今天这个地步,不论是容庭还是陆以圳,可以说都已经达到了一个前人所开创的历史中的最高峰。他们接下来需要面对的,只是突破自己,而不需要再去超越其他什么人,只需要创造属于他们的新历史就足以。
他们不需要再谨小慎微的去维护在公众面前完美无缺的形象,不需要极尽能力地去掩饰他们关系有多么不正常。
他们可以成为更真正的自己,也不必在意坊间的流言蜚语。
时至今日,只要他们不作出有违法律底线的事情,再不会有什么人的言论可以撼动他们的地位了。
而终于等到这一天,他们又怎么会就将关乎两人未来的重要决定轻易告诉媒体?
他们想要以更高调的方式,想在最多的关注下,想用更坚定的证据,告诉这个世界上所有关注他们——不论这种关注是善心还是恶意——他们是相爱的。
并且他们无惧。
是的。
金羊奖上的那段话,只是开始。
公关团队故意出钱让媒体遮掩消息,也无非是让这个话题积蓄更多的能量。
容庭几乎都没想到,有朝一日,他们竟然会联手策划关于自己的炒作,会主动博大众的眼球,而这种一起“游戏人间”的念头,刚从陆以圳的口中说出来,就让容庭迸发出一阵快感。
太久了,逃避、压抑、克制自我的生存在这个圈子里,为了不让多年的心血白费,为了得到陌生人的肯定……他一度以为,当自己终于拿到了影帝这尊奖杯,会不会就彻底迷失方向,再也不知道去追求什么。
而陆以圳轻而易举就将他的生活拧向了另一个方向。
不再汲汲营营的去想着如何爬到更高的地方,而是去享受当下的风景。
回头看看他们一路走过了怎样的坎坷,看看曾经对他口诛笔伐的媒体、对每个演员来说,都是“众口铄金、积毁销骨”的所谓“大众舆论”,变得在他面前前倨后恭,看看当初以为可以只手遮天、阻断他前途的权贵……他已经走出了这么远的距离。
很难有人再追上他了。
那么为什么不停下脚步,看看他已经得到的、握在掌心里的东西呢?
“所以,手表的事情……你准备好了吗?”容庭似笑非笑地望向陆以圳。
对方伸直的长腿在日光照应下显得十分诱人,对于容庭而言,两人亲热的时光当然是多多益善、越长越好……一边问,他的手就一边陆以圳的大腿。
陆以圳靠向身后的玻璃门,习以为常地接受了容庭的“骚扰”,他眉眼里俱是笑意,“特地嘱咐吴永欣去找了套七分袖的卫衣……我估计是第一个要穿卫衣走红毯的艺人了,希望你的钻到时候可以闪瞎狗仔的狗眼,要是做不到,你就只能再花一笔钱了。”
容庭侧身去吻那张笑着的嘴,然后顺势扣住了陆以圳的手腕,指腹摩挲起对方冰凉的表带,“藏了这么久,总算能让它见天日了。”
“是我总算能让你见天日了。”陆以圳早忘了自己刚才还开口让容庭和他保持距离,主动伸腿缠住对方的腰,“我的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