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厢里有个小舞池,几个男同事上前搔首弄姿,年轻小姑娘指着他们咯咯笑。服务生拿了些小酒杯倒酒,在郑晨面前也放了杯。
“谁还叫酒了?”
“主任,我敬你杯。”
吃饭时候大家还客气一些,也没什么人来劝酒。现在男同事都已经半醉了,加上气氛也很好,胆子就大起来了。
郑晨说不会喝酒,碰也不碰那酒杯。
薛城见他连啤酒都不碰,心里猜他会不会酒精过敏。她给自己倒了杯酒。
别人哪里肯放过他,劝酒的越来越多。
郑晨不由无奈地笑了,正要举杯。
“你把主任灌醉了,等会儿谁来买单啊?”薛城很自然地抬手举酒,越过旁边的郑晨,跟他碰了碰杯,“我陪你喝,不醉不归。”
“serene姐真厉害!”
男同事都怔住了,说笑之后也仰头喝光酒。
他没真让薛城也干光的意思。薛城却抬抬杯,没什么所谓地喝了干净。
她每小杯酒都是一口闷,跟喝矿泉水一样。很快周围聚了不少人。给她倒酒助威,一齐起哄灌那个男同事。
“我认输,我认输。”
那男同事很快发现这样不行。薛城的架势太足了,笑吟吟也压迫人。几两下肚,脸都不红一红。“serene姐你真的太猛了,分明北方姑娘吧。”
其实他的酒量没那么差,还能喝上会儿。
但和女生拼酒有什么意思。
更别说还拼不过,不如早点撤了。
郑晨当然能感觉的出,她是在给自己挡酒。不由说道:“这是白酒,女孩子少喝点。”
薛城顿了顿,强行把到嘴边的“没事”咽了下去。
看了顾然一眼,那小妮子果然殷切地望着这边。
薛城于是笑了笑,放下手里的酒杯,“是有点头晕了。”
“薛姐,你最近每天都工作到那么晚,还喝了那么多酒,要不早点回去吧。”顾然察言观色,恰到时机地插嘴道:“我们可能还要玩会儿,让郑主任送你回去吧?”
好孩子,没白疼你。
郑晨当然不能推辞:“还能走吗?我送你回去吧。”
见薛城点头,他和别人打了个招呼,付完账单。两人一齐走出ktv。
大街上难得的独处时刻。
马路上橙黄的灯光,呼啸而过的汽车。薛城记得,这个地段是很难打车的。这一大段的等待时间中,该说什么不会尴尬。
谁知很快这个就不需要想了。
因为郑晨伸手一拦,立刻有一辆蓝色出租车停下。
薛城:“……”
她自己在这儿拦车,至少都要等个半小时的!
郑晨拉开车门,把她送上出租车,随口嘱咐道:“注意安全,有事打我电话。”
又很绅士的帮她关上了门。
“小姐,去哪里?”
她默默叹了口气,报上了地址。出租车司机一脚油门驶去。
下了出租车,面前是地段繁华,管制严格的高档小区。薛城没有业主卡,要留下访客身份信息,拿了电梯卡才能进入。
抬头望着跳动的红色数字,慢慢地到了第十七层。
电梯门开了。
她深呼吸后,心里些微的紧张摸平,这才走出了电梯。
来时还只是寒风凛凛,走廊玻璃窗外,此时扬起了一阵雪花。薛城从上而下俯视着窗外,心道春节的雪还真应景。
“怎么不进来?”
开门的女人声音温柔淡然,一双棉拖鞋,衣裳单薄,全身不起眼却都是高档名牌。声音柔软闻之亲切,面孔姣美,只有眼尾有淡淡细纹,看样只有三十出头。
“妈,外面下雪了。”
“进来吧,雪有什么稀罕的。”
薛城抿唇笑了笑,跟着自己的母亲进了屋。
好久没有回妈妈家,她稍微打量了几眼这儿的变化。鱼缸里的大鱼新换了几条,绿萝长得更加长了,地毯换成了淡灰色几何图案的。其余没什么大变化。
客厅里暖气很足,她把围巾摘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