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楚书晴和老太太都愣了下，片刻后，婆媳俩对视一眼——

楚书晴笑眯眯道：“好，那就宥宥送吧。”

又转头对宋初一道：“你们两个年轻人在一起，话题肯定比和我在一起多得多。”

宋初一：“……”她总觉得楚书晴笑得怪怪的。

谁送她对她来说都是一样的，也没多说，礼貌告辞后和楚宥离开了病房。

看着他们消失的背影，楚书晴叹气道：“难得看到宥宥对一个女孩子这么上心，初一这孩子心地纯善，又刚好救了您，两个孩子不谈出身，走在一起多般配啊，只是……”

老太太脸上的笑容隐了下去：“宥宥这孩子也是命苦。”

＊

“喂，你说你是腿折遇到一个老头儿，他替你正了骨，又顺便教了你一些正骨的方法，是什么时候的事儿？”

两人下楼，最先憋不住说话的还是楚宥。

面对楚宥，宋初一就没那么客气了，她淡淡道：“这好像和你没什么关系。”

楚宥脸一沉，脱口道：“你在说谎。”

宋初一停下脚步，目光变冷：“我是不是说谎，好像和你也没有关系。”

“你。”

“或者。”宋初一打断他，“你想听我说，我这正骨的技术，是因为我被打多了，自己摸索出来的，恰好我在这方面的天赋比较好？”

楚宥脸色非常难看，说不出话来。

他只是觉得宋初一说的遇到一个老头儿教她正骨的事太过奇幻，这又不是什么玄幻小说，所以下意识的不相信。

他潜意识确实认为是宋初一被打多了，自己摸索出来正骨方法的。但没有得到正面回答，不敢确定，所以才会问宋初一，想确认是否如他所想。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想确认。

“同桌。”宋初一道，“我之前被校园暴力的源头是什么，你应该比谁都清楚。”

电梯叮一声开了，宋初一率先走了出去。

楚宥伸出手抵住自己额头，这一刻，他终于明白自己为什么要确认，宋初一的正骨方法是不是她自己摸索出来的。

“我讨厌弱者，所以我没有错。”他低低道，五颜六色的头发掩盖了他倏然变得苍白的脸。

宋初一以为楚宥不会出电梯，正拿着手机查路线，楚宥却走了上来。

“这边。”他说。

宋初一顿了顿，收好手机跟了上去，有便车不坐她干嘛还去挤公交地铁。

楚宥拉开一辆suv的后座车门，驾驶位上坐着个司机，见状：“小宥，回去……咦？”他看到跟着上车的宋初一了。

楚宥朝宋初一道：“报地址。”

宋初一报了宠物店的地址，司机不傻，也没多问，照着这个地址导航。

车后座沉默，气氛像弦一样拉紧。

司机咳了下，打破这冰冷的气氛：“小宥，这是……”

楚宥道：“是她救了奶奶，姑姑让我送她回去。”

——楚宥的亲奶奶已经去世，他口中的奶奶就是程老太太。

宋初一也没那个兴致去拆穿说‘明明是你提出要送我的’。

“哦哦，你好。”司机打招呼，宋初一回了声‘叔叔好’。